常言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川中巴蜀一帶,山巒起伏,雲海飛騰與川嶽之間,其景美不勝收,置身其中,恍如仙境。自古相傳山中有不死奇人,能吸取天地精華,與天地同歲,與日月齊壽。其中又有劍仙一脈,馭劍飛行,其速追風逐月。
陳道名站在一旁,聽著導遊借著《蜀山傳》中的台詞給眾人介紹瓦屋山,“瓦屋山古時又稱蜀山,山頂平台有十一平方公裏,南北長三千三百七十五米,東西寬三千四百七十五米,遠看非常不可思議,就好像在山頂建了一座宮殿又被人生生拔走一樣,好,關於山頂的故事,等下我們上去之後接著說。先介紹我們現在的位置,這裏是瓦屋山迷魂氹(dang第三聲),據考證緯度在北緯29°32‘-29°34‘,由於它處的地理位置與百慕大三角在同一緯度上,被國內的地質工作者和探險者稱為陸地上的‘百慕大三角’。這裏現在是禁止入內的,沒有對我們遊客開放,但是大家可以在周邊轉一下,這裏的景色還是非常好的,各位在這裏可以拍些照片,一小時後到我這裏集合。”導遊警告眾人不要入內之後宣布解散。
隊伍三三兩兩的散開,陳道名隨手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抬手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便在迷魂氹附近閑逛,溜達到到一處賣古董舊貨的攤位前,攤主年歲不小,戴著草帽,看到陳道名在攤前站定,連忙熱情的招呼。一邊聽著攤主介紹瓦屋山的傳說,陳道名一邊翻看攤上的貨物,最後選中了一個造型奇怪的翅膀,根根羽毛看起來就像一把把利劍。攤主一邊誇陳道名眼光好,一邊神神秘秘的說這劍翅是在迷魂氹內撿到的,還告訴陳道名說迷魂氹內有古人留下的陣法,輕易不要入內雲雲。陳道名笑笑,沒在意就離開了,劍翅?名字歲古怪,做工卻很精致,細節處刻畫的栩栩如生,陳道名甚是喜愛,拿在手裏不停把玩。
陳道名手裏握著劍翅,低著頭往前走,無意識的往迷魂氹瞟了一眼,腦袋一空就向迷魂氹走了過去,等回過神來就已經在迷魂氹裏,不及細想就感覺渾身又累又乏,就近找了棵樹,靠坐著休息。茂盛的枝葉擋住了陽光,不知何處吹來的涼風輕輕的拂過臉頰,陳道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迷魂氹外,導遊數了遍人數,看看時間,皺皺眉又數了遍人數,終於忍不住拿出名單開始點名,“王動。”“在。”“王玲玲。”“到。”“陳道名!”無人應答。“陳道名!”人人都看著導遊不做聲。“陳道名!”一個大媽湊過來小聲告訴導遊:“我剛看到那小夥子去了林子那邊。”導遊皺起眉頭:“林子,這附近哪有林子?”大媽指了指迷魂氹,導遊一驚,轉身思量了一下,一咬牙就要衝進迷魂氹,被附近湊熱鬧的攤販一把拉住:“女娃娃,迷魂氹裏要起瘴了!”
陳道名靠著樹睡得正香,並不知道在他進來的地方,導遊正急的跳腳。一股濃濃的瘴氣忽的出現在迷魂氹,從迷魂氹深處緩緩往外擴散,無聲的吞沒了熟睡的陳道名,瘴氣悄悄的順著陳道名口鼻眼耳乃至全身毛孔滲入陳道名體內,陳道名微微打起鼾聲,睡得越發沉了。
瘴氣退去以後,兩位景區工作人員特意請來附近的一位老獵戶,加上自告奮勇的導遊,一行四人進了迷魂氹,老獵戶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導遊走在中間,兩個工作人員一左一右跟在最後,右邊那位身上背著一捆細繩,繩子另一頭綁在迷魂氹最外麵的一棵樹上,邊走邊散。老獵戶一邊走一邊交代三個後生,跟緊他別掉隊。
熟睡中的陳道名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陳道名潛意識裏感到自己有些不妥,掙紮著想要醒過來,努力了一會,喊音漸漸離的遠了,陳道名一急,握著劍翅的右手無意識中攥了一下,掌心一抹血色亮起,劍翅緩緩合上。
老獵戶順著之前大媽所指的方向走了約有三十分鍾之後,帶著繩子的工作人員突然停下,說道:“繩子到頭了。”老獵戶一聽,二話不說扭頭拉著導遊就往回走,邊走邊解釋:“不能再往裏走了,裏麵才是迷魂氹,進去的從來沒有出來過。迷魂氹迷魂氹,有去無回迷魂氹!”導遊心有不甘又被老獵戶說的心中猶豫,兩個工作人員倒是聽到過一些傳言,知道不是猶豫的時候,一人一邊拽著導遊就往外走。老獵戶腳下不停,順著來路回到出發點,導遊還在不甘心的望著迷魂氹,工作人員一邊收拾繩子一邊的說:“裏麵很安靜吧。”看導遊一臉迷茫,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不是很安靜麼?”導遊想了一會才猛然打了個哆嗦。
時間慢慢流逝,深夜。瘴氣又一次從迷魂氹中心擴散開來,濃濃的瘴氣恍若巨獸,吞掉陳道名,瘴氣順著陳道名口鼻眼耳乃至全身毛孔滲入陳道名體內。劍翅猛然張開,無數劍吟聲響起,肉眼不可見的衝擊波以劍翅為中心向外擴散,震碎了衣服,背包,衝進了陳道名的身體,滲入體內的瘴氣連帶著陳道名體內的汙穢雜質一起被衝擊波狠狠的踢了出去。瘴氣一出來,不知觸動了什麼機製,整個迷魂氹猛然一亮一滅,再看瘴氣緩緩消散,陳道名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