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淩虛,紫獄一行兩人一妖朝著拉瑪蘇所在的巢穴繼續前行。越往前,周圍的土地逐漸變得越加荒蕪,黃色的氣霧亦越發地濃鬱了。
淩虛似笑非笑道:“真的沒想到,我竟然會有一天和六大殿的殿主合作,而且是另一個時代的人。真是……叫人意外。”
神韻師和妖魔族仇恨由來已久,神魔之戰更是激化了雙方的矛盾以致不可化解。眼前兩人遇到他,不僅沒有立下殺手,反而將之救下,答應了他的條件。
鏡煙雲道:“淩虛先生,恕我冒昧,這拉瑪蘇既然是您所創造,那麼為什麼又要殺死他呢?”
淩虛感慨道:“拉瑪蘇……曾經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本以為,憑借拉瑪蘇的力量,可以壓製我的對手,也就是你們六大殿的強者們,然而當它誕生後,我卻發現,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紫獄怪道:“錯了?你是說,它很弱麼?”
“很弱?嗯,可以這麼說吧,某種程度上,它的確很弱,至少,很容易被擊殺。”淩虛想了想,笑道,“但在我看來,它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它擁有的力量是命運一係,並且,在領悟上,很輕鬆地超越了九十層的級別。”
紫獄驚訝道:“命運一係?妖魔族也能擁有神韻之力麼?”
淩虛看了他一眼,道:“小夥子,七大規則也好,三大法則也好,甚至於你擁有的那淩駕在這之上的時間法則也好。都是構成這大陸的一部分而已。就如這位鏡煙雲殿主所說,世間萬物皆有生存之道,既為大陸眾生,那為何不能擁有構成這大陸的神韻之力?妖魔比你們人類天賦更加強大,出生便擁有異常的能力,隻是在領悟上,遠不及你們而已。”
紫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淩虛繼續道:“拉瑪蘇很快領悟的命運的法則,它所擁有的力量為‘毒’,它的毒可以腐蝕掉任何的生命,包括妖魔族,並且,無法控製。”
鏡煙雲道:“所以,它誕生之後,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紫瞳妖一族的族人,對嗎?”
淩虛點了點頭,神色黯然,沉默良久,道:“是的,紫瞳妖一族,連同我的孩子在內絕大部分都被它的毒所感染,為了不讓毒繼續擴散,我帶它來到了這無序之淵,希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就算不能,也能將它永遠囚禁在這裏。但它既然找到了命運之果,那就有可能從這裏逃脫,所以,我們必須殺了它。”
紫獄兩人頷首,淩虛告訴兩人,自己的身體便是被拉瑪蘇的毒所傷,下半身被腐蝕而消失殆盡,盡管被鏡煙雲的力量所醫治,但是那恐怖的傷痕卻依舊令紫獄一陣心驚肉跳。
三人繼續前行,周圍的黃色氣霧已經濃鬱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鏡煙雲風力全開,方才將黃色的濃霧徹底逼退。
周圍的地形開始逐漸起伏,形成了一帶丘陵,淩虛帶著兩人迅速前行,朝著最後一棵命運之樹的方向走去。
“小心,它很有可能就埋伏在附近。”淩虛臉色陰沉,小聲說道。
紫獄右手向下一壓,藍色的時序陰焱擴散到了三十米開外,改變了時間的流速,將周圍的一切都延緩了下來。
淩虛感慨道:“時間法則。被囚禁在這裏這麼久,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天會看到擁有這種力量的人。”
紫獄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感知著範圍內的力量變化,一股細微的波動從右側傳來,他心中一動,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闖入了時序波環的邊緣,剛剛觸動了力量,便極為機敏地跳開,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淩虛道:“小心,它和我在這已經虛度了十年光景,力量今非昔比。速度恐怕要在我之上。”
紫獄點點頭,轉向鏡煙雲道:“煙雲,我來控製它,攻擊交給你了。”
鏡煙雲點了點頭,伸手一抹,將雀翎甲按在了右肩之上。看到雀翎甲,淩虛瞳孔驟地收縮,失聲道:“這是神甲之一朱雀翎甲!?你見過南方朱雀之神?”
鏡煙雲抬手示意,並未多說,將注意力落在了四周。
紫獄力量全開,盡力感受著周圍的變化,卻注意到,那拉瑪蘇一直在力量邊緣徘徊,根本不著急進攻三人。每次碰到時序波環的邊緣,便會極為迅速地退回去。
淩虛歎息道:“它在消耗我們的力量。隻要它活著,這種毒霧便不會消失。隻要我們力量不足,恐怕就是它進攻的時候。”
紫獄微微眯起了眼睛,暗道這該死的東西竟然這麼聰明,和鏡煙雲對視了一眼,心中一動,將時序波環收了回來,繼而半跪在地,一副力量不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