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會客廳。
月臨江玉腿微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向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眼中隱隱多了幾分失落。
“稍喝些茶水罷,你們長途至此,也夠勞累了。”
披著紫色紗裙的身影走入了屋中,所有的焦點便在第一時間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整個屋子的光線都為之一陣黯淡。
月臨江抿嘴微笑,頷首向來人示意,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你呢,鏡煙雲隊長。”
說話的時候,月臨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將光芒都聚攏到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抹無法掩飾的妒忌與自卑從眼底浮了上來。
鏡煙雲,這個女人,簡直美的讓人無法形容。
鏡煙雲安靜地坐了下來,坐在月臨江對麵,輕輕地笑了笑。
“帝國有難,我當然要獻出自己的力量。”鏡煙雲說著,語氣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星海城這邊已經基本上穩妥,隻不過,遭受到的攻擊是在太過猛烈,短時間內無法恢複原本的狀態了。”
月臨江道:“你不去找紫獄麼?他一直在找你。”
鏡煙雲沉默了。月臨江盯著她,亦沒有開口,兩個女人就這麼靜靜地對坐著,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他去看他的部下了。”鏡煙雲忽地打破了沉默,微笑著說道,“性命攸關,當然是以他副官的性命為先。”
月臨江搖頭道:“他還不知道是你在這裏。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過你,鏡煙雲隊長。”
鏡煙雲忽地一窒,臉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表情,回應道:“是,是嗎,那我真的是很榮幸呢。”
月臨江不由愣了,看向鏡煙雲,麵露怪異。
……
房間深處,陽空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裹著一層氈布,盡管身上的傷勢被秧卯的聖光治愈了不少然而剩下的依舊在不斷地向外滲透著焦臭的體液,血肉模糊。
紫獄厭惡地捏了捏鼻子,挑了一眼陽空,按了按腦門,他實在是有點不願意給這個娘炮的副官脫衣服療傷,但秧卯此時不足以將陽空體內的混沌之力徹底就抽離,傷勢迫在眉睫,也隻有憑借的他的時序之力暫時遏製。
“切,倒黴。”紫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桌上放置著謝爾沙送來的藥物,瓶瓶罐罐擺滿了半個桌麵,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按照謝爾沙的形容,這些藥能夠最大程度上幫助陽空治療傷勢。
紫獄心裏也在好奇,這謝爾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身為敵對卻似乎對他沒有敵意,或者說,有敵意,卻不敢表現出來——至少從氣息和言行上,謝爾沙對他表現的恭敬至極。
“我在外麵等您。療傷結束後,我帶您去見我的主人。”謝爾沙媚然一笑,然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紫獄歎了口氣,沒再多想什麼,認真地端倪藥瓶,從中挑出一瓶,打開,將裏麵的藥粉倒在了陽空裸露的手臂上。
“唔,嗯。”
昏迷狀態的陽空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旋即快速恢複了正常,手臂傷口上的藥粉被快速吸收,恐怖的傷口以一個清晰的速度慢慢地恢複著。
紫獄掃了一眼傷口,目光落回手中的藥瓶,微微地鬆了口氣,暗道這謝爾沙果然沒動什麼手腳。當下坐到床邊,伸手將蓋在陽空身上的氈布緩緩扯去,裸露出其他地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灑下去。
陽空的傷勢比想象的要嚴重。
秧卯本就是隊長級的神韻師,被混沌之主魯薩拉的力量感染後,力量反而被激發,更上一層,攻擊陽空時釋放的力量自然驚人地恐怖。盡管事後秧卯試著抽回了力量,又及時救治,但陽空能否醒過來,依舊是個未知數。
紫獄按了按腦門,對於陽空,他隻能幫著療療傷,遏製一下殘留的混沌之力的爆發速度,剩下的,隻好看天了。
塗完了手臂及脖頸上的藥之後,紫獄換了一個藥瓶,繼而將整塊氈布掀開,試著撕開了陽空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