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宮這陣子喜訊頻傳,這宮裏的奴才都往那邊跑,哪個不是爭破了腦袋的想進榮華宮當差?宮裏一直都沒有高過昭容的主子,自先皇過世還是首次封妃,榮華宮的主子如今肚皮爭氣,說不定這運氣好還會是一個皇子。
那算得上第一個皇子,子憑母貴,如果姬昭容成了賢妃,後宮之中沒人貴得過她,如今的皇上就是先皇的第一個皇子,這賢妃的可是前途無量啊。
吝公公手搭著拂塵慢悠悠的領著一隊太監宮女從榮華宮裏出來,抬頭看了看這漆黑的夜空,宮殿原本金色的琉璃瓦,如今卻是泛著一片陰影,夜空深暗,沒有一顆星。
幾名小太監躬著身在吝公公前頭打燈,朝著皇帝住的宮殿而去,吝公公轉過身瞅著那燈火通明的榮華宮,自言自語道:
“這榮華宮今兒個倒是亮堂的緊”
“可不是,如今賢妃娘娘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自然是不同的”
見吝公公說話,另一位藍褂的太監垂著眼立刻搭口接上。如今的榮華宮可是榮寵至極,這一旨下去,今晚恐怕宮裏都不用歇息了。
吝公公瞥了他一眼,也沒搭腔,搭著拂塵轉身繼續走了。
他可是瞅得清楚的,這亮堂的燈籠是怎麼也照不亮榮華宮的屋簷頂瓦,也不知這亮堂的燈火能燃到幾時,在這宮裏話說的過早是沒好處的。
一路無話的踱著步,隻有鞋底摩擦青石板地麵的聲響,走出了一段路,吝公公抬頭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偏僻宮殿,腳步不易察覺的微頓,眸光熠熠,在夜裏令人琢磨不透,搭在手臂的拂塵須子抖了抖。
芸塵宮,一座靠近冷宮幾乎被人遺忘的宮殿,裏麵住的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是幾個月前說是觸怒了現在的賢妃被皇上貶去冷宮的一個充媛,皇帝可是下令不許任何人去看她,不然可是要怪罪。
話說,當初賢妃的身孕被知曉還是因為這位充媛,也不知是怎麼觸怒的,他倒是聽說這位充媛性子靜的很,不喜爭鬥。
總之結果就是賢妃得寵了,那位被貶了,那冷宮的地方本就沒人願意去,再加上皇上一道去看就死的旨意下來,更是沒人了。
隻是這個中原因也是耐人尋味,這皇上還真是有心呢,吝公公唇角一抹冷笑,眼裏冰寒一片,仰著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這宮裏如今甚是熱鬧,這暗地裏鬥來鬥去的倒像是小公主尚小之時先皇的後宮。那時還有個樂正皇後鎮場子,如今這後宮雖無主,卻是一頭獨大,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去?
人多了話卻少了,他這一路走過來,不知道這後宮裏有多少人知道榮華宮的消息?今日的旨意也不知到底是誰下的?他看著不像是現在明華宮的那位皇上的風格。
路過勤政殿,裏麵漆黑一片,隻有幾名如石像般站在門口守衛的侍衛,看得讓人瘮得慌,吝公公眼神微閃,看了片刻也沒多說,領著一隊人匆匆的就走了。
……
金色的騰龍利爪泛著冰冷的寒芒,空曠的大殿內寂靜陰森,厚重的大門緊閉,冷厲陰寒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