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晚飯後,乘著皎潔的星月,兩個以上的娃娃做遊戲。一個女娃娃裝扮“阿娘”;一個娃娃,不拘男女,扮成阿娘的“兒子”;其他娃娃扮“藏藏狗娃”,蹲在地上,邊做動作,邊用河州話道白。“兒子”先在虛擬的門外,一腳抬起向後屈,一腳蹦蹦跳跳,跳一圈後,來到門前,抬腳落地,邊作敲門狀,邊說:“阿娘!阿娘!開門來!”
“阿娘”自“屋”中走到“門”後,問到:“半夜三更,敲我的花花門者做啥呢?”
“不要你的針,不要你的線,單要你的藏藏狗娃呢!”
“藏藏狗娃還沒有下哈呢。”“兒子”聞此言,又單腳跳一圈,又來敲門問詢:“阿娘!阿娘!開門來!”
“半夜三更敲我的花花門者做啥呢?”
“不要你的針,不要你的線,單要你的藏藏狗娃呢!”
“藏藏狗娃剛下哈,眼睛還沒有睜開呢。”狗娃沒要到,又蹦跳回去。跳一圈後,再蹦跳回來,依舊敲門,同樣對白,要狗娃。“阿娘”以“藏藏狗娃眼睛剛睜開,還吃奶者呢!”,委婉拒絕。娃娃再跳,再要,“阿娘”說:“藏藏狗娃能吃食了,你挑一個吧!”並開門,迎進,指著地上的一群“藏藏狗娃”:“你挑吧!”“藏藏狗娃”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將臉埋在懷中,縮作一團,惟恐被挑走。“兒子”認真逐個將“藏藏狗娃”的臉抬起仔細觀察、對比,將“藏藏狗娃”渾身摸遍,看身體是否結實?好不容易選中一個,歡天喜地跳躍出門而去。
此後,“兒子”不斷敲門,編造各種理由,討要藏藏狗娃。如果“阿娘”問:“藏藏狗娃前一晌剛要走,怎麼又要來了?”他編道:“前兩天不小心者讓拉拉車(馬拉大車)軋死了!”如此等等理由,最終將“藏藏狗娃”統統討走。
討來的“藏藏狗娃”都以蹲姿移動,扮為河裏的石頭。“阿娘”與其“兒子”,則彎腰劃動雙手,在虛擬的河裏摸石頭,邊摸邊說:“大河裏摸,小河裏摸,一摸摸了個黑石頭!”則表示摸到了一個男孩子,倘若摸到花石頭,則說明摸到了一個女孩子。從“河裏”摸到的“石頭”,都“放”到“河邊”,直到摸完一“河”的“石頭”為止。最後互換角色,開始新一輪的討要“藏藏狗娃”遊戲。
所謂“藏藏狗娃”就是產自甘南藏區的藏獒之幼仔,它們都是通過河州運往蘭州的。這個遊戲,折射了漢族與藏族文化交流的曆史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