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現世界,日本東京,2013年6月13日晚九點四十分。
空氣中盛夏的熱風掃蕩著繁華鬧市的街頭巷尾,像往常一樣打算一個人度過生日的龍血紅漫不經心地遊走在東京銀座大街上。從很早開始,他就這樣滿世界旅行著,尋找著自己的身世秘密和那次離奇事件的真相。為了能這樣地旅行,他什麼工作都幹,不管合法還是非法,隻要能活下去並走下去就行。他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也不想有安定的家,因為他唯一的“家”在十三歲時已毀滅了。
如今是網絡全球普及化的時代,在一座城市裏就可以看到全世界每個角落的情景,搭載飛機去某一個國家的某一座城市與乘地鐵幾乎沒什麼區別。隻要支付得起足夠的旅行費用,一日之內橫跨世界兩極穿梭於不同地區是絲毫不令人驚奇的事。
龍血紅並不是個喜歡熱鬧的年輕人,而且他無論在哪裏都顯得很不合群。看著這條在日本東京地價最高的黃金地段,華裔少年不禁皺起了眉頭——每平方米賣到一萬美金以上的銀座越來越喧鬧嘈雜,市麵卻越發蕭條。長約1公裏的銀座大街上玩樂購物的主要都是外國遊客,本地人則強作歡笑地招攬著生意。這也難怪,與已成為全球政治經濟中心的中國相比,日本近年來國力整體滑坡,正在經濟低迷中掙紮。
銀座大街的1丁目到8丁目緊密連成一體,組成“銀座8丁”,大街兩旁的三越百貨、高島屋、鬆阪屋、天賞堂珠寶店、資生堂大樓等等各具特色。眼下正是夜晚,燈火下的銀座更顯浪漫,各地來玩賞的遊客忙著歡笑取樂。
龍血紅不是來享受玩樂的,他來此地隻是為了尋找某個能提供點線索的人,可惜來晚了一步——那個人前天更莫名其妙地被某種生物吸幹全身鮮血而死。不過,這更激起他繼續探求真相的欲望。隻是既然來到了這裏,隨便四處看看也無所謂。
不過,少年對眼下的銀座風情隻能以失望來形容。錢、錢、錢,好像這裏的人都窮得發瘋了。不是嗎?才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七批穿著水手服的小女生湊上來用半生不熟的英語或中國話問:“帥哥,能援助點零用錢嗎?有特殊服務哦。”
被糾纏得不耐煩的龍血紅從褲兜裏掏出疊花花綠綠的票子往天上一撒,那群嬌滴滴的東洋小女生頓時像群饑餓的母狗搶骨頭那樣拚命爭搶扭打,曾經一度繁榮的日本在2013年已頹廢到了這個地步。冷冷地看了一眼,龍血紅信步離去。他現在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一個人喝上一杯慶祝自己的生日。
夜空晴朗無雲,街道上的耀眼燈海也無法抹消月色光輝。今晚的月亮特別奇異,紅得千年不遇般不可思議,就像染上最鮮豔的鮮血那般。看了看夜空中慘豔的紅色血月,龍血紅內心突然產生了種揮之不去的不祥預感。他過去十七年的每次生日,似乎都會有不尋常的事發生,而且隨之年齡的增長也越發離奇。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十四歲生日那晚,像親生父親般愛護照顧他的李神父離奇恐怖的死亡。李神父像是被什麼不知明生物襲擊了那樣,非但身體被五馬分屍,更可怖的是全身的血一滴不剩地被吸了個精光。那一晚,不僅李神父,整座教會孤兒院的人除了恰好不在場的龍血紅等少數幸運兒,全都一個不剩地像李神父般死於非命。可是無論警察怎麼調查,都一點線索也查找不出,此案到現在還懸而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