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什麼世界?——一個修仙的世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和衣便開始忘了身邊的事情。
在某一天裏,終於忘記了所有的事。
和衣醒來,她看著破漏的瓦房,粗糙但是溫暖的被子,簡陋的竹椅板凳,有些發愣。
這是哪?和衣起身下床。
她看到門口有一個婦人正在縫衣。
一個可以說得上衰老的婦人,雖然她的皮膚蠟黃,但是卻依舊可以看得出年輕的模樣,應該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子。
那婦人看到了和衣,放下手中的針線粗衣,彈彈衣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笑得格外和順地看著和衣。
她輕柔地說:“和衣。醒了。渴嗎?還是餓了?”她的目光很溫暖,像是隆冬臘月中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你的身上。
和衣不知道該如何說。
和衣疑惑地眼神驚到了那名婦人。
婦人聲音帶些微顫:“和衣……你怎麼了?身體有哪裏難受嗎?”
和衣仍舊疑惑地看著婦人。
那婦人似乎更憂傷了,婦人將手托著和衣的臉,聲音顫巍巍地說:“和衣?你連……連張姨都忘了?”
和衣試探性地開口:“張……張姨?”
那婦人立刻就笑了,笑得溫柔極了,應了聲:“哎。”
和衣笑了,笑得恬淡。
和衣就這樣關切地被張姨照顧著。
張姨沒有孩子,張姨沒有結婚,所以把失去了父母的和衣當作親孩子。
張姨知道和衣最近的狀況,但是也無能為力,因為鎮上的老大夫都不知道原因。
這是一個修仙界。
所以偶爾會有仙人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咻咻咻地就走了。
張姨稱那些會飛的人叫仙人。
但是和衣聽過隔壁的張大爺說,那是修真者,有人又叫修仙者。
修真者啊,很好啊,很好啊……
如果我也是修真者,那我也能飛了。和衣眼睛亮亮地看著剛從她頭頂飛過的修仙者。
可惜她不是。和衣歎口氣。
在和衣又一次看著修仙者的時候,她發現,有樣東西從修仙者的身上掉落。
和衣連忙跑過去,看到是一個白色的圓球,摸起來暖暖的。
她想要叫回那個修仙者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已經看不到那個修仙者了。
於是和衣眼睛亮亮地看著這個圓圓的白白的球。真的是一個很小的球,右手一握就能握全。和衣笑眯眯地看著球,真是幸運的一天。
和衣便天天將那個球放在自己的心窩處。突然有一天,那個球動了,輕微地動了,因為是放在心窩處於是很敏感地感到了。
和衣連忙把那個球放在手心處,看著那個球一點一點地裂開,似乎從裏麵還發出了光,白色的光,大概是挨得太近,所以便被光弄的不得已閉上了眼睛。
然後便是和衣和那個小東西大眼對小眼的事情了。
那個小東西可真是……可愛。軟軟的身體。頭上還有兩個白色的……點?就頭部有細毛,身上都光溜溜的,但是透著粉色,給人一種軟軟糯糯的感覺。
對了有一會兒,那個奇妙的生物開口了。
看著小小的軟軟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可愛,有一股很濃重的沙沙聲。
那個小東西說:“你可真是夠渣的。”
和衣愣了一會兒,便又聽那個神奇的生物開口,他說:“看你這麼渣的靈根真是……倒胃口。”
和衣又愣了,不過一會兒就注意到那個生物說的關鍵詞。
“我有靈根……”和衣喃喃出聲。
“嗯……可惜太渣了,才四靈根,四靈根可是偽靈根。用得著這麼高興嗎?”那個生物翻了一個白眼給和衣。
和衣自顧自的高興,沒搭理那個奇怪的生物。
“唉,大爺我今兒降臨,心情很好,看在你這幾天的照顧,大爺我就破格將你的靈根弄到雙靈根好了。”
和衣驚訝地看著那個生物。
那個大爺樣的生物很是享受這種眼神。
“過來。”那個生物招了招手,在一邊高興地要跳起來的和衣屁顛顛地過去,一臉的恭謹。
“在。”和衣回了一句。
然後和衣便在那個生物虛晃一掌中昏了過去。
當和衣再一次醒來,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破舊的小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