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何時停了,周圍一片死寂,隻有他們逐漸黯淡的目光,訴說著生命的消逝。
而那貓妖,像是完成了一場無趣的遊戲,舔了舔爪子,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仿佛生死在它眼中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鬧劇 。
這場遊戲宛如一場殘酷的噩夢,開場時五十人的熱鬧喧囂,不過轉瞬之間,便隻剩下了二十五人。
整整一半的鮮活生命,在這第一場遊戲裏如凋零的殘花,消逝得無聲無息。
那消失的身影,或是驚慌失措時被黑暗吞噬,或是滿懷不甘地倒在冰冷的地麵。幸存的人,臉上滿是驚惶與疲憊,眼神中透著對未知的恐懼。
但遊戲的規則不會因為鮮血和死亡而停止,下一場遊戲的陰影,已經如烏雲般緩緩籠罩而來,等待著他們的,又將是怎樣的生死考驗 ?
空曠的場地中央,貓妖周身散發著幽綠的光芒,九條尾巴肆意擺動,挑釁地掃視著僅存的25人,尖細的聲音劃破寂靜:“第二局遊戲即將開始了, 大家有沒有發現遊戲的規則了嗎?”
人群中一陣騷動,有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有人則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蘇千落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同樣麵色凝重的林星瀾,壓低聲音道:“這貓妖邪門得很,第一局的血腥還曆曆在目,這第二局規則,怕是藏著更深的殺機 。”
湛藍的天空下,倒計時的鍾聲突兀響起,冰冷的機械音在死寂的空氣中回蕩。這一回,倒計時的時長銳減,不再是之前的寬裕,而是僅有45秒。
“45秒!怎麼時間變得這麼短!”人群中有人驚恐地大喊。眾人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慌亂,可誰都清楚,猶豫就是死亡。
短暫的驚愕後,沒有人再遲疑,求生的本能徹底被激發。他們如困獸般嘶吼著,拚盡全力朝著圈外狂奔。
眾人的鞋底與草地猛烈摩擦,青草被碾碎,散發出刺鼻的汁液氣味,細密的草屑和泥土被踢起,在半空中彌漫。
有人腳下一滑,重重摔倒,膝蓋陷入柔軟草地,卻仍被草葉割破,手掌也擦出一道道血痕。但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呻吟,便迅速起身,繼續朝著生存的希望奔去。
還有些人,體力在這緊張的追逐中漸漸耗盡,腳步變得踉蹌,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可求生的本能讓他們眼神堅定,哪怕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也絕不放棄。
當眾人再次不顧一切地踏出圈外,原本熟悉的草坪竟詭譎地變了模樣。
鮮嫩的綠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麵積交織的紫色與黃色,濃烈而怪異,仿佛是某種未知生物的斑斕表皮,無端讓人頭皮發麻。
這突兀的變化,瞬間將大部分人拖入更深的恐慌之中,驚呼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人群亂作一團。
蘇千落和林星瀾在一片混亂中,迅速轉頭看向倒計時裝置。原本刺目如鮮血的紅色數字,此刻竟也變成了與草坪呼應的紫色。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的緊張稍稍緩和,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這顏色的同步變化,或許藏著這場遊戲通關的關鍵線索,起碼在這危機四伏的怪談世界裏,算是一絲難得的希望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