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熟悉的薄荷體味,冰冷的溫度,溫暖的話語“優姬,不要太難過,我不喜歡看到你哭。”任性的要求,笨拙的安慰。“零,我,吸了,緋血的血液?”依然不敢相信的事實。回應的是無言的沉默。“是這樣,麼?”她竟然為了自己,去傷害了那個可愛的女生,能說什麼?理由呢?就因為“我是吸血鬼,我不是故意的”這兩句簡單的抱歉就能夠不顧事實的把自己變成“受害人”麼?腦中的放映著在黑主學園的夜晚,零第一次吸自己血的畫麵,那種感覺,那種森冷的恐懼,絕對可以讓人永遠的生活在走不出去的陰影中。我,竟然掠奪了一些別人的東西。。“優姬,你醒醒,不要這樣。”零開始恐懼,優姬瞳孔中的顏色正在一點點渙散,變得晦暗無光,把她擁得更緊,恨不得就這樣把弱小的她揉進自己的生命裏,給她能夠站起來的力量,即使隻能停留在這個夜晚,即使以後給她這份力量的不是自己,也真的希望她不再是那個就像一縷好不容易射進深淵的陽光,而隻能孤零零的照耀著無盡的黑暗。痛苦,絕望到窒息,自嘲,厭惡到恨不得將自己長埋於地下,“好可怕,好可怕,吸血鬼,要吃掉我了。。。”腦海中不斷重複的絕望的聲音,稚嫩的童聲,演繹著入骨的恐懼。優姬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捂住了耳朵,栗色的長發被擠進耳朵裏,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柔嫩的肌膚被粗糙的地麵擦傷,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似乎是想通過苦澀的淚水來悔恨自己鮮紅的罪孽,“啊!”野獸般淒厲的嚎叫回蕩在夜空裏,深入荊棘叢林裏開放的薔薇,在綿綿細雨後,留下不為人知的淚水,晶瑩而透明。
零無言的看著麵前正在一步步走向崩潰的深遠的優姬,心裏像是橫臥進了銳利的刺,隨著每一次的跳動而刺痛著,每一次的停歇而一點點深入,直至貫穿整顆心,而純血種的力量回蕩在每一分的空氣裏,:這就是差距麼?,在高貴純血公主麵前,連話語都是違禁的麼?強行伸出手,僵硬的想碰觸她慘白的臉頰。突然,停止發泄後的優姬開始迎著風的方向奔跑,長發被風揚起,四散開來,指甲生生的插進了手掌裏,沁出紅色,順著風的方向輕輕地帶入了血腥味,零隻軟弱無力來得及抓住她最後一顆淚水。隻想離開這裏,不想再麵對。優姬被折磨的支離破碎,“好可怕。。”裙擺被樹葉割破。“好可怕。。”摔倒在泥漿裏。無盡黑暗的天空,也似乎憐憫的垂下了淚滴,雨幕將身影變得模糊,雨聲將哽咽聲變得蕩然無存。畫麵定格,厚重的雨幕,跌跌撞撞的前行,貪戀著過去溫暖的懷抱,現在都隻剩下手裏這滴冰涼的淚珠,成為她脆弱的悲哀,他留戀的固執,就將彼此擦肩而過嗎?。。
玻璃上貼滿了水珠,冰涼輕吻著冰涼。一個沉默的身影靜靜地站在窗前,酒紅色的眼睛裏,光點不停的顫抖著,將她重新帶入這個世界,是迫不得已的,不是都決定真正的回來了麼?優姬,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對不起,即使我用盡一切去維持你生活的和平,但是,還是沒有讓你逃脫掉這血的束縛。轉身,走到“隻有王和王後”西洋棋盤前,在黑色的格子上,放上一枚白色騎士。離開了赤冰,獨自一人在冰冷與寂寥中行走,以前現在,都是如此,冰涼的雨滴親吻著冰涼的肌膚,彼此陪伴。回頭,視線被水模糊,薔薇花苞在這風雨飄搖的夜晚,綻放。
安靜的坐在木椅上,麵前同樣是擺放著一盤西洋棋,黑白的格子交錯,白色周圍全是黑色,被緊密的包圍。正如被圍困的獵物,如若不前行,隻能是被殺戮殆盡。“失禮了。”塞巴斯蒂安推著擺放著哈維德差距的料理車走進房間,優雅的沏著紅茶,輕輕端到夏爾麵前的桌子上。“少爺,這是您今天叫我查的資料。”從衣服夾層裏帶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黑主學院,現任管理是黑主灰閻,這所學院是分成日間部和夜間部兩個部門進行管理,日間部都是普通的人類學生,而夜間部就較為特殊,都是美型的吸血鬼。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群能力強大的吸血鬼會和人類共處。好像這個學院裏有很多有趣的事呢。”一隻手橫向支撐著另一隻手,手頂著下齶,簡單的動作,高貴的氣質。“大概是因為玖蘭樞的身份吧!剛才整個舞會上,他的力量壓製著在場的吸血鬼。真是個怪物呢。”“少爺,惡魔的觀察力很敏銳啊。如果是以前的您,應該做不到吧?”“你什麼意思?不滿麼?”挑釁的語氣。“如果你不是惡魔,你還會不會是這麽完美?當然,你還是必須要在我的身邊。我命令你,誰都可以離開我,你絕對絕對不許背叛,也絕對不允許你離開。”右眼的契約印記閃爍。“嗬!”淡淡的笑了一聲,單膝跪地,白色的手放在腿上,燕尾服後擺被輕輕揚起,左手移到肩膀鎖骨上。“yes,mylord。”相依到至今,這句話已經停了無數遍,可還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