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淵抓狂,“這種事還需要問麼?一個死人在你麵前跑來跑去,一看就不對啊,這是常……”凰淵突然卡殼。對於踏古而言,似乎沒什麼“常識”。他歎口氣,拍了拍踏古的腦袋。然後她就誒嘿嘿的傻笑起來。
傻笑個毛啊!有點緊張感好不好!
“這麼說來,應該不是那個龔師爺是邪修,大概是借屍還魂?”夕瑤推測道,“剛才那個官兵被壓死的時候,不是有什麼東西冒出來,回到龔師爺身上了麼?”
凰淵同意她的判斷。
“死……死人?”鮑縣令呢喃,張著嘴像隻離水的大胖魚,“龔策他……死了?真死了?”他見著凰淵對他點頭,眼中光彩頓時散了大半,像泄了氣般焉下去。“他怎麼會死?那比猴還精的家夥,本官還沒把他下獄,他怎麼會死?”他說著居然嚶嚶嬰的哭起來。原來這般的狗官,悲痛起來也與常人無異。
鮑縣令的哭聲迅速感染了脆弱的秀女們,連日來強烈的疲憊和驚恐已經快擊垮她們了,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們一並嚶嚶嬰哭起來。
哭聲連綿,凰淵心煩意亂,就連沒心沒肺的踏古也笑不起來了。雜毛狗靠在凰淵身邊眯了會兒,迷迷糊糊舔著凰淵手上的傷口。凰淵順手揉揉它的肚皮,夕瑤拉了拉他的衣袖。
“喂,淫賊。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啊?”她的眼神充滿壓抑的驚慌。
凰淵搖頭,“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們死的。語嫣姐肯定在找我們,我們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腦海中反複叫囂著這是你的錯,都怪你帶著大夥亂跑。如果老老實實呆著,什麼事都不會有!他強行將這些思緒壓了下去,心中一片冷冽清晰。
“我忽然想起來,在遇到語嫣姐的那個隧道口,有一具秀女的屍體。那姑娘短發,右耳邊紮著七股小辮……”
沈瀾頓時瞪大眼睛,“唇邊是不是有個星星狀的痣?”
“沈姑娘認識?”凰淵遲疑的問,清楚的看見沈瀾眼中的悲傷。
沈瀾悲痛道,“她她是我……堂妹,曾經修行過一段時間,會一點法術……”沈瀾捂著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流下,“她跟著冷姑娘去……要幫忙……她她……”接下來便是泣不成聲,一句完整的話都連不上。凰淵心情沉重,但心緒卻逐漸清晰起來。他看著那具突然向沈瀾發起攻擊的官兵屍體,突然說道,“其實大家都沒有死多久?”
“什麼?”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引起了夕瑤的注意。
凰淵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師爺已經開始散發臭味,但是麵部並沒有明顯的變形。之前看到的秀女的屍體,是從後方被山孽殺死的,看著也挺新鮮。語嫣姐說山孽在向她發起攻擊的時候,有明顯的受到指揮的狀況,還有一個修士投擲了火相靈符,但是之後又不見了……我感覺和現在的狀況有點類似。”
大家看向被巨石堵住的洞口,官兵們仍然在嚐試各種方法弄開洞口,但是遲遲沒有成功。
凰淵繼續思索,“我想那個秀女死後,應該也是被占據了身體,成為了現在的師爺這樣的指揮中樞……所以,我們的敵人,也許必須一直在屍體間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