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對三名學徒進行了一番詢問,唐林最後隻是點點頭,表示了解,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想法,也沒有指證出誰才是偷畫賊。
三個學徒,各有說辭,看上去,似乎並不是他們仨人。
胖子比較膽小怕事,一旦唐林開口問話或者嶽寧質疑,他都表現的唯唯諾諾,緊張的要命,可以說他不會是偷畫賊,但是也可以說他是。
矮子表現的比較一般,正常人心態,會因為嶽寧的冷眼相向而感到膽怯,也會因為唐林的詢問而對答如流,表麵上看起來,他是那樣的誠懇,實則又像是早有準備,說他是也是,說不是,也可以不是。
至於高個,其實是最容易惹人懷疑的,他沒有過多的辯解,也沒有證明自己不是偷畫賊的絕對證據。他隻是說他因為腳摔斷行動不便,沒事可做,可是這似乎是在特地為自己找個借口來開脫,腿斷和偷走一幅半斤重都不到的紙畫似乎並沒有什麼衝突才是。
三個人,各有各的可疑和不可疑之處,三人都可能是,又都可能不是偷畫賊。
總的說來,僅僅通過這個逐一詢問,似乎還是找不出誰是偷畫賊來。
唐林此刻愁眉思索,腦海中看來在不斷地回味咀嚼三人所給的供詞。
看到唐林隻是這個反應,嶽寧倒是顯得有些著急起來。
仙女圖說到底也是一幅價值不菲,具有深遠意義的珍寶,現在不見了,對於她而言,肯定是一件不小的打擊,她為它著急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現在嶽寧並不期待能否找出誰是偷畫賊,她最關心的還是能否找到那幅畫。若然找不到畫,就是找到十個百個偷畫賊來頂罪,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嶽寧隨即有些急切的看著唐林,問道:“唐大人,你怎麼看?”
對於唐林,雖然嶽寧並沒有深入了解過,但是今天在廟會會場,她可是從葉無雙的口中得知了有關唐林在橫山客棧智破梅花劫案一事,對於唐林多少還是有些敬佩和信任。
故而,在她的潛意識裏麵,唐林破案必然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那麼眼前的偷畫案自然也不在話下,情急之下,她這麼問其實也說得過去。
而唐林聞言過後,卻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嘴角抿出一絲笑意,道:“誰是偷畫賊,其實我想我現在應該有了一個大概,隻是還有些地方沒弄清楚,還需要證實一下。”
“唐大人需要如何證實?”
這個時候,張謙述已經恢複如常,立即走上前來,好奇的問向唐林。
聽到唐林這麼說,張謙述的麵色也瞬間好了不少,
與此同時,那三名學徒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唐林,似乎他們也很期待從唐林口中探得他如何證實偷畫賊一事。
嶽寧也點點頭,看向了唐林,道:“大人需要如何證實不妨直言,我等一定鼎力協助。”
但聽唐林說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嶽寧緊皺的眉頭也漸漸鬆了下來,對著唐林,她也表現出了她願意極力配合的一麵,因為她相信唐林是真的有頭緒。
唐林看了看那三名學徒,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唇,隨即伸手將那一幅贗品仙女圖拿在了手中端詳了起來,又是用手摸,又是用鼻子聞,神情很專注,樣子很陶醉。
難道就這麼聞聞嗅嗅看看就能找出誰是偷畫賊?如果真是這樣,那隻能說唐林太逆天了。
眾人都不懂唐林這是在做什麼,但是也都沒有打攪他的意思,都隻是靜靜地看著唐林,四周很靜,似乎都怕因為某些細小的聲響而擾亂唐林的判斷一樣。
“研究”了一會兒贗品仙女圖之後,唐林沒有說話,而是邁步往後台走去,一路東瞧瞧,西看看,像是在尋找什麼,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走到展廳後台,牆壁上依舊還掛著許多藝術畫,很美很有意境,隻不過唐林此刻卻無暇去欣賞。
隻見唐林直接走到放置人梯的牆角,又摸了摸斜放的人梯,發現人梯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看樣子,是嶽寧在取下仙女圖之後清理過人梯的。
畫師通常都是很愛清潔很講究衛生的,一幅畫成型後能否叫好叫賣,除了取決於畫的本身質量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畫的表麵外觀,表麵幹淨,沒有雜質汙跡,那絕對是上品,而因為一些細節出了紕漏,諸如灰塵粘在畫上,紙張模糊劣質之類,縱使畫功再好,意境再美,這種瑕疵也是無法掩蓋的。
所以,幹淨,整潔都是畫師的必須品。
“那個空置的地方就是先前用於掛仙女圖的吧?”
唐林轉過頭,看向嶽寧淡淡的問道,同時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那右邊牆壁上有一塊空出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