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一語既出,頓時讓現場變得一片鴉雀無聲,隨即一個隱隱的壓抑之氣冉冉升起,所有人都在為他的所言而感到迷惑不解。
說不解,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說了那麼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秘方可能就是所謂的藥方。
而藥方出自阮玉秋之手,這一點說明阮玉秋與那含有芙蓉花的特殊藥方有關係,而芙蓉花的藥方又極有可能與前麵兩名死者有關,一經聯想分析推斷,說阮玉秋與兩起命案有關耶無可厚非。
但是這也僅僅是推測聯想,實際上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說到底也隻是通過葉無雙、劉風以及李山三人的言辭加以唐林的個人推斷臆測得出來的,想要說服他人,還真的有點難。
果然,隻見阮玉秋立即再次抬頭,質問的看向唐林道:“唐大人,到底你是什麼意思,麻煩說清楚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
說不明白,那是假的。隻不過如之前所說的一樣,唐林的言辭還是缺乏切實的說服力,別說是身為嫌疑人的阮玉秋,就是一旁其他人都表示不太認可。
而這時候的阮玉秋明顯對唐林更加的不滿了,不論她是否為疑犯,麵對唐林一而再再而三似似而非所言和他那一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樣子,阮玉秋都是難以忍受的。
看著唐林,雙眼怒瞪,目露凶光,寒芒陣陣,阮玉秋與平常全然判若兩人。
“嗯,唐大人既然你已經如此胸有成竹,那就不耽擱時間了吧,就把你的推斷都全部說出來,到底整件案子是怎麼回事,凶手又是誰!”
林國昌並非沒有耐心,而是他很迫切想要知道所有一切的前因後果。畢竟這是一起涉及兩條人命,關乎宋家的案子,他必須要了解清楚,同時還要高度的認真。
對於官員而言,最主要的還是破案立功升官,雖說林國昌現在已經貴為一省巡撫,但是在他之上,還有總督、還有巡按、尚書、中堂……地方官員與京官永遠都是有著很大差距的,這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
更何況,這件案子還關係到宋家這樣的大家族,他自然就要全身心投入,認真對待,否則出了岔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唐林當然能夠猜到林國昌的想法,好歹他也是為官的,況且,他察言觀色的能力那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於是他也不再拖延怠慢什麼,再次點點頭後,立即道:“很簡單,從我在豆腐腦店老板那裏得到的信息,宋大夫人對含有芙蓉花的藥方是十分的了解的,而這種了解程度已然超過了一般大夫,這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
而我還記得在我第一次來宋府的時候,宋大夫人曾經向我介紹過宋府裏麵的芙蓉花,甚至有哪些品種,哪個品種有什麼醫藥作用都了如指掌。當然,這勉強還說的過去,但是因為宋大夫人無意間的提到的一句《金匱醫典》,卻成為了第二個疑點。
原因何在?其實就是《金匱醫典》本身,李山暗中到各大藥鋪、醫館、醫廬明察暗訪後竟然都沒有人知道《金匱醫典》相關的東西,隻是知道金匱是一個很有名的大夫。
當然,僅僅憑借這兩點,還不足以說明太多的問題,然而細細一調查大夫人你的身份底細後,第三個疑點便出來了。”
“第三個疑點?是什麼?”
不待阮玉秋開口,林國昌立即追聲問道,似乎林國昌比阮玉秋還要著急似的。
再見阮玉秋,在聽到唐林又給出了一個長篇大論之後,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臉上露出恐慌之色,相反卻是無比的鎮定,鎮定的完全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
如果說有瑕疵的話,那勉強可以說她在聽完唐林所言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眼神閃爍了一個極短的時間,而這一段時間短到根本難以察覺。
在場其他人沒有開口,都表現的很靜,隨著徐徐清風,煦煦暖陽,四下依舊十分的寧靜,沒有一絲雜音。
“相信這一點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那便是宋大夫人的亡夫宋大少爺宋道成。”
唐林眼裏閃過一道堅毅的光芒,語氣尤為的肯定,多少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阮玉秋一聽,立即怒言相向:“唐大人!請你放尊重點!家夫已經過世多年,為何你要將他提出來?到底唐大人你安的是什麼心?!如果唐大人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之前如果說阮玉秋生氣隻是忍著,沒有爆發出來的話,那麼這一刻她就真的爆發了,不管是基於被唐林說的無言以對還是說到她的亡夫讓她感到憤怒,她都已經是無法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