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看來這裏麵又有一件感人肺腑,曲怨糾葛的故事。”
唐林微微歎了歎,感慨的說道。
但凡為了情字,注定就會有一段很不尋常的往事,這基本上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了。
而且,越是有才能的人,情商就越高,感情也就越發豐富,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人,如果隻是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生命中沒有幾次滌蕩起伏的情感糾葛的話,那隻能說這個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他的成功性也是有限的。
往事隨風,如煙聚散,每一段故事的背後,注定包含了熱淚和心酸。
張謙述沉吟了良久,雙眼迷蒙的看著屋頂,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終於緩緩低下頭,收回眼神,看向唐林眾人,淡淡的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說著,張謙述又在書架上取出了一幅畫,拿在手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
唐林心明眼亮,皺眉好奇的問道:“難道與這幅畫有關?”
張謙述攤開手中的畫卷,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道:“沒錯。”
當張謙述把畫卷鋪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畫中的景致,定睛一看,是一幅女子的畫像。
女子身穿青縷紗衣,身材婀娜,肌膚勝雪,明眸皓齒,麵若桃花,實為一不折不扣的角色美女。且頭戴鳳冠霞帔,頸部晶瑩珍珠,手挽翡翠玉鐲,若非出生大富大貴之家,那必定是一代花魁,風華絕代,傾世傾城。
唐林眾人紛紛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一幅畫上,看的也十分入神。
看張謙述的樣子,似乎這幅畫與雲生,也就是方石庵有著密切的關聯,那就是說,這幅畫是個重點。然而看來看去,也隻是一幅美人圖而已,到底這個女子是誰,有何特別之處,倒是讓眾人無從得知,一臉的疑慮。
“這件事說起來,應該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年前?也確實有些遙遠了。”
唐林應聲歎息一番,確實也讓他有些驚訝。
居然又扯到了二十年前的舊事,難不成杜長騰楊進先的死也是因為二十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造成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兩起命案就是處心積慮的一次計劃殺人,凶手也很快就會呼之欲出了!
張謙述微微抿了抿嘴,道:“也是二十年前,我才認識雲生的,想那時,他第一次來到四川,那天的溫香苑……”
迷離的神色,張謙述便把故事帶回了二十年前。
唐林眾人也被張謙述的話給吸引住了,紛紛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跟著張謙述,一起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清明剛過,大地回春,四處一旁生機盎然。
方石庵為了追求他的藝術境界,隻身一人從廣州出發,開始遊曆大清的大江南北,沿途走過無數名勝古跡,而所到之處,他都會畫出一幅極具代表性的畫來。也因為這樣,他的畫也就越來越多,越發的流傳開來,他的名聲自然也響亮了。
一路遊走,終於來到了四川,作為文人的方石庵,最常流連的場所自然當屬青樓妓院這一類煙花之地。這並不能說什麼節操不行,作風有問題,而是事實上文人騷客就是這樣的。
因而方石庵在灌縣縣城裏麵一家比較大的青樓——溫香苑住了下來。
溫香苑是灌縣縣城裏麵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青樓,不過卻並非隻是做那種皮肉生意,相反,裏麵不論是姑娘,還是客人,都是極具才情的,若然一般的王老五想要進去,光是有錢,還不一定能夠成事。最重要的,還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這樣才能有進入的資本,也才會得到姑娘的垂青。
然事實上方石庵的文采也確實深的眾人欣賞,尤其是一手妙筆,畫的一幅好畫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才女佳人,這也使得他在灌縣十分的有名。
當然,最初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姓名,畢竟他四處遊曆主要是為了親近自然,創造出那種極具意境卻不為外物所幹擾的作品,因此他已經小有名氣的方石庵大名自然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
此時的張謙述正直壯年,在畫壇上麵算是頗有盛名,恰巧他也來到了蜀中。因為張謙述和方石庵兩人都是畫師,且都追求畫畫的最高境界,二人相遇,就好像俞伯牙與鍾子期一般,很快便引為了知己。
二人也是無話不談,後來張謙述才得知原來與自己義結金蘭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南畫方石庵,確實有點讓他意外和驚訝。
通常牛人都是比叫孤傲,自負的存在,不過方石庵倒是並非如此,相反,還顯得很熱忱直爽,與張謙述談天論地,笑侃古今文壇盛事,十分快哉。
當時的溫香苑的頭牌便是才貌雙絕的紫依姑娘,在當地一帶可謂是享譽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