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幾乎是提著陸玄機走過來的,人一到跟前,肇飛宇就問山貓:“明氏財團的股份,昨天被調動了多少?”
陸玄機立刻回答他:“轉走了四份,第一份五百萬,其他的三份都是上億,一份劃到了明妃茵的賬戶裏,其他三份進了瑞士銀行,現在還在中轉。姓楊的路子很多,這三筆錢走的是黑路。”
易初嫣回過頭,拍了拍陸玄機的腦袋,笑道:“改天我給你修修這帽子,都要把臉遮住了。”
陸玄機諂媚道:“遮住了好,我要是盯著易小姐看,肇總得把我眼珠子挖出來。”
肇飛宇沒說什麼,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就寫著“算你小子識相”這樣的話,易初嫣暗暗偷笑,“這位已經開始害怕,準備攜款潛逃了,不過這筆錢你們查得到,明總肯定也能查得到,她就不怕還沒東窗事發,自己先露出馬腳?”
“哦,易小姐是這麼想的嗎?”山貓笑了笑:“姓楊的並不缺錢,她打這個幌子,不過是想調虎離山罷了,明氏財團動個一兩億,根本擦不到皮毛,但這麼大一筆錢的挪動不可能不經過高層的批準,她需要的,就是有人去查。”
肇飛宇跟她解釋:“以明氏的幹涉力,完全可以借這次機會給調查人員一個下馬威,到時候要查些老黃曆的事情,就更難了。”
明氏的高層魚龍混雜,這麼多年下來恐怕有不少人已經成了楊思卿的耳目,要對付這人實在太難,二十年前的舊案重提沒有足夠的證據,隻能等楊思卿自己露出馬腳。
“隻是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現在她就算再能能耐,如果有人刻意調查,她難道能全身而退?”
沒人可以解答肇飛宇的疑惑,女人心是海底針,要揣測她的心思,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山貓和陸玄機在圈子裏都能混出自己的名堂,本來就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跟肇飛宇彙報了情況,便各自找了借口離開,陸玄機被山貓提著塞進車裏,一大一小兩個活寶開著桑塔納,按照肇飛宇的吩咐,先去本家看看情況。
這時已經日上三竿,街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賈嬸不放心,從家裏拿了易初嫣的外套跟了出來,後邊屁顛屁顛地跟了個小東西,手裏拿著個黑色的物事,得意洋洋。
肇飛宇看到那東西,跟易初嫣說:“小家夥把別人送的大哥大當玩具了。”
在易書華手中的玩意跟一塊磚頭差不多大,這東西在當年就是身份的象征,到了今天拿在孩子手上,也隻能淪為玩具一個。
肇飛宇伸出雙手,讓小家夥自己來他懷裏,沒想到華華扮了個鬼臉,跑到了媽咪身邊去。
“壞蛋爸爸,都跟你好,媽咪就吃醋了!”
賈嬸見易初嫣已經披了件外套,鬆了一口氣:“您要是受了風寒可就麻煩了!”
“勞您費心了,賈嬸,你去幫我媽照顧彩彩就好啦,華華就交給我吧。”
易初嫣拉著華華的小手,見他褲兜裏不知道還揣著什麼東西,問他:“華華,你跑去翻你帥爸比的珍藏了?”
易書華扭扭捏捏地,好半天,拿出來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本子。
肇飛宇皺眉:“家裏不該有這種舊東西才對。”
易書華聲音軟軟的:“這是華華在別墅裏的時候找到的,我看裏麵的彩畫好看,就拿來自己玩啦。”
易初嫣隨手翻開幾張,發現裏麵的的確確留著孩子手筆的彩畫,紙張上的顏色褪了很多,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