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水千幽,緊隨著兩名紫袍祭司出了院子,向著神跡山而去。
那名對她有所欣賞的紫袍祭司突然半路停了下來,朝著另一名祭司歉意一笑,道:“我現在才想起來,還有件事情沒做。反正水之子大人的吩咐已經完成了,你獨自將她帶上去吧,我先走咯。”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水千幽,意味深長的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把握,不過,萬事謹慎總是沒錯的。還是那句話,自求多福吧,我們會再見麵的。”
“再見麵?”
水千幽隻覺得一頭霧水,不過鬆懈的心態還是變得謹慎起來。
而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對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不過考慮到對方聚散境的實力,能夠做到這般神出鬼沒,也不足為奇。事實上,以水千幽如今恢複冰肌冥水靈體後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同樣不難。
甚至,若是她鐵了心不願意遵循水驚濤的命令,這兩名紫袍祭司也沒有辦法強行將她帶上神跡山。
在這樣一處被眾神遺忘的界域裏,賦魂境,已經有了傲視絕大多數人的資格。
“你以為他想要幫你?他這個人我最清楚,唯利是圖,沒有利益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在水之子大人麵前坦白一切吧,千萬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就在那名對水千幽有所欣賞的祭司消失之後,留下來的那名紫袍祭司突然開口,說出這樣一段話來。
他的臉色更加冷峻起來,似乎是對方的話語太過直接了。
畢竟,作為一名祭司,隻需要做好其分內的事情便可,像這樣明裏暗裏的弦外之音,一般是不被允許的。
“我有什麼可坦白的?”水千幽臉色平靜,淡淡道:“不管他有什麼目的,他的確是在善意的提醒我。倒是你,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麵吧,這一路上的臉色給誰看呢?”
“讓我猜猜,是不是某個人收了水肖的好處?畢竟嘛,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以水芊芊那潑婦一般的性格,水肖會做出這種事,我可是一點也不奇怪。”
這一番話,可謂是毫不留情,將整件事情都挑明了。
站在她身旁的紫袍祭司頓時臉色難看,卻出奇的一句話也沒有反駁。然而他眉宇間籠罩的陰雲愈發濃重起來,臉色難看,仿佛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江麵。
水千幽見此,也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兩人就在這一片無聲之中,沿著神跡山一路攀爬,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一處古樸空曠的石殿中。
“你就在這裏等著吧,水之子大人還在處理要事,暫時不便抽身。待大人忙完了,自然會傳令召見你。”
淡淡的丟下這樣一段話後,這名紫袍祭司竟然是麵無表情,轉身離開了石殿。
“處理要事,怕是在私會香狐王吧……”
水千幽心底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開始四下打量起這間大殿來。
而這名紫袍祭司出了石殿,沿著另一條山路一直向下,很快就來到一間空蕩蕩的院子裏。院子中央,是兩男兩女四名中年人,以及斷了一條手臂的水嘯陽。
看起來,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坤祭司,您終於來了,還好有您仗義出手。怎麼樣,那個小賤人有帶到吞天殿嗎?她應該不會察覺到什麼吧?”
看見紫袍祭司的出現,其中一名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人頓時急不可耐的詢問了起來。
他便是水芊芊的父親,水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