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即便是沒有眼色的,但是她看著賈母的臉色一瞬間便的很是不好,腦筋也轉過彎來,厲聲喝道:“惜丫頭,如何能這般說話!”
薛姨媽也和王夫人一唱一和的道:“惜丫頭,那林丫頭本就是賈家的親戚,如今出了事,豈有不幫襯的道理,再者說,那林丫頭也是個不懂事的,否則親戚裏道的,又怎會這般!”
聽著這些個話,惜春更是無法忍受,她冷眼盯著王夫人和薛姨媽,冷聲道:“你們莫要算計著林姐姐!林姐姐是何等清高的人,又怎會和你們同流合汙!”
惜春的話,賈母也不得不在心裏說有道理,她看著惜春清冷的麵頰,心裏一動,忽的又有了計較,她緩和下臉色,道:“惜丫頭,老祖宗素來知道你和林丫頭最是要好的,不如你去勸勸林丫頭,對賈府好,也對你好!”
“呸!”惜春一啐,不再說話,懶得搭理賈母。她在心中已經有了出路,也許,伴著青燈古佛,對自個兒來說就是最好的歸宿!惜春這樣想著,心中沒有澀然,隻是坦蕩。
王熙鳳也是與黛玉要好的,但她畢竟是個圓滑的人,不好就那麼反駁賈母,如今見王夫人、薛姨媽和賈母被惜春這麼一說,均是沒了麵子,擔心若再說下去,怕是對惜春也不好,便出麵打了圓場:“老祖宗,若是林妹妹不願為賈家說話,莫說是素來不愛說話的惜春妹妹,便是伶牙俐齒的孫子媳婦也不可奈何的,老祖宗還是休要難為惜春妹妹了。”
被王熙鳳這麼一勸,賈母臉上隱隱流露出來的怒容去掉了,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王夫人依舊是怒氣難忍,可是賈母已經表明了態度,一時也是不能再說些什麼,薛姨媽根本就不算賈家的人,因此沒有王夫人幫襯著,什麼話也不能說。
“母親,兒子覺得,若是賈府沒有做錯什麼事,也不會到這個地步。”賈政是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也不好不說話,就緩緩的出聲道。
賈母的臉色一沉:“那政兒的意思,就是在指責我這個做母親的了?”
“兒子沒這個意思。”賈政淡然的道。
賈母看著自個兒的兩個兒子,沉重的歎息一聲。賈政算是個好的,就是太不著道,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肯幹,若都這樣,寧國府和榮國府如何能發展的更壯大?賈赦,那就更不用說了,紙醉金迷的日子他過的是很好,若兩府落在他手裏,怕是沒幾天就要敗落了!
賈璉和王熙鳳以前一直被賈府王夫人為首的人當槍子兒使,待到現在反應過來之後,對賈府的人各個都沒什麼好看法,這時候又見幾個人這般無恥的談論這件事,心中不恥,賈璉便道:“老祖宗,鳳兒有了身子,不應站太久,璉兒和鳳兒先回去了。”
心中賈璉是拿王熙鳳有身子的事情做理由,但是賈母也不能不同意,便無力的揮了揮手,道:“璉兒去吧。”緊接著又象征性的囑咐道:“璉兒好生招呼著鳳丫頭,鳳丫頭的這個孩子可是整個賈府的大事。”
“是,璉兒謹記。”賈璉應了一聲之後,便攙著王熙鳳一同回了大房。
賈母又和王夫人她們談論了幾句,把救整個賈府的人定成了薛寶釵和賈元春之後,便草草的結束了,而賈府又在暗中派人給兩個人送信。
南宮寒夜從監視著賈府的人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怒反笑,隻是更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把賈府給懲治一番。
晚上。
抱琴正在給賈元春更衣,忽然一道黑影掠過,將抱琴點了穴,緊接著就冷著臉把賈元春給擄走。
同樣的,薛寶釵在宮殿中看著密信,一口銀牙緊緊咬著,正在想對策的時候,和賈元春一樣,被一個黑影擄走。
賈元春和薛寶釵被關在薛寶釵宮殿裏的一個較為偏僻的房子,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彼此看出了對方的驚恐,想說些什麼,可是已經被點了啞穴。
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雙手環胸,邪笑著看著賈元春和薛寶釵。黑衣人為兩個人解了穴。
“你是誰?”薛寶釵率先裝起膽子問道。
黑衣人不說話,隻是將麵紗摘了下來,正好此時,賈元春尖聲叫道:“大膽賊人,還不講本宮放走,否則傷了龍子,皇上拿你是問!”可當看到黑衣人麵容的時候,愣在了那裏,心中冷的打了個哆嗦。
“兩位愛妃在宮中可真是囂張。”原來那個黑衣人正是南宮寒夜,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賈元春和薛寶釵。
“不知皇上讓臣妾來這裏幹什麼?”薛寶釵恢複了冷靜,她恭順的俯下身子請了安之後,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