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瞧著黛玉的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息似乎都僵硬的很,便是快步上前,吹了吹還熱著的血燕羹,笑道:“姑娘,紫鵑喂你喝吧!”
黛玉輕瞥了紫鵑一眼,適才道:“好吧。”語畢,微微閉上了水眸。柔美的麵頰上沒有一絲的笑容,黛玉隻覺得自個兒好累,便是連擠出一絲微笑的力氣也沒有了,仿佛身體一下子被人抽幹了活力。
聽見黛玉的答複,紫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捧著血燕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給黛玉。
足足有一個時辰,黛玉才將這一小碗血燕羹給吃完,不過好歹也是身子好了一點,多了一些力氣。
在這一個時辰內,沒有一個人說話,簡直是靜的詭異,所有人都在思索著黛玉對南宮寒夜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大,大到這般!
“黛兒……”南宮寒夜盯著黛玉,語氣猶疑,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方才黛玉說那些話的時候,南宮寒夜隻覺得自個兒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劃破了,鮮血一滴一滴的湧出,疼痛自然是無法言說的。
黛玉的態度依舊冷漠的很,比之陌生人,也是比現今兒對待南宮寒夜的態度好的多:“皇上有何事?”
“黛兒……你怎麼了?”南宮寒夜終於受不了了,說出了這句話。爾後則是看著林如海這幾個人。
林如海微微點了點頭,心下了然,便是把月淨林、若婉為首的三個丫頭都是叫了出去,要留給南宮寒夜和黛玉一個空間。
“怎麼,皇上希望黛玉有什麼事情麼?”黛玉素來也是伶牙俐齒的很,她清冷的笑著,絲毫不留給南宮寒夜麵子。
明知道南宮寒夜不會是這樣想的,可是黛玉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她也愣在了那裏,好久才回過神來,而南宮寒夜也是這樣。
南宮寒夜覺得剛剛縫補上的心驀地又多了幾條裂縫,他痛惜的看著黛玉,為何黛玉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時候一瞬間變得陌生無比?這三天,黛玉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南宮寒夜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終究是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黛兒,你明知道我不會是這樣想的,為何還要這般說!”南宮寒夜道。他真的想笑,黛玉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用生命來愛惜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他低聲下氣的人,可是現在他的付出又是什麼?
黛玉隻是輕輕的笑著,她的心也是疼痛一片,刺骨的寒冷在周身彌漫著,麵頰上布滿了寒霜。
“那麼,皇上請走吧。”好半晌,黛玉淒涼的笑著,往昔清澈的眸子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南宮寒夜如鷹眼一般犀利的眼看著黛玉:“黛兒,我怎麼了?”他現在隻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點做錯了,惹得黛玉如此生氣。
“你沒錯。”清清冷冷、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櫻唇裏吐出,將南宮寒夜僅存的一絲希望打入穀底。
黛玉望著南宮寒夜當真不明所以的樣子,笑容綻開,冷冷的道:“南宮寒夜,哦,是盤古聖王,你當真以為我林黛玉是好欺負的麼?你任由你欺騙的麼?”
此話一出,南宮寒夜也知道黛玉有了以前的記憶,冰涼的感覺蔓延開來,黛玉還是不信他,經過了這一世的人間續緣,他的黛兒還是不信他!
“黛兒,你聽我說,我和瑤池仙子並沒有什麼!”南宮寒夜急忙的道。他急於和黛玉解釋,他真怕黛玉像前世一樣,就這麼消失,不給他一點解釋的時間。
黛玉嬌笑著:“是沒有什麼,隻不過是最最普通的互相仰慕,彼此有情罷了!”
“黛兒,那天隻是一個誤會而已!”南宮寒夜見黛玉絲毫聽不進去,不由得焦急萬分。他的黛兒為什麼如此的倔強!
黛玉淺笑盈盈,對於南宮寒夜的話,她將信將疑,黛玉便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盡管是對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了質疑,可還是道:“是啊,是個誤會,我真不應該相信那些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謂的誓言!”說到這裏,黛玉已經是淚眼朦朧。
見黛玉落淚,縱然南宮寒夜心中憋屈也不好先解釋,他走上前去,手忙腳亂的就要為黛玉拭去淚珠。
“黛兒,你落淚我會心疼的。”南宮寒夜低沉的說道。
但怎奈黛玉隻是微微的一閃身,便躲開了南宮寒夜的手,她努力裝出明媚的笑容,自個兒擦幹了眼淚,她望著南宮寒夜,認真的道:“你走。”不是黛玉任性,不是黛玉聽不進去解釋,黛玉如今的思緒已然是亂成了一團,她需要整理,需要南宮寒夜用以後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