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傾盡天下】(1 / 3)

問清之言在先,自然不會再有人對幽冥帶隨從進樓有所非議。

樂聲起了,舞也自然重新開始了。隻是,此時台上跳舞的舞女們心中的心思卻是活泛了起來。

幽冥之名號早傳揚在外,那叫怎一個劣字了得。可是今日一見卻讓這些剛剛走出府衙樂坊司的女孩子們有些為他鳴不平。

這哪裏是一個紈絝劣少?分明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大士。

“瑾萱姐姐,樓裏來了一個好生厲害的公子呢!”

一個模樣稚嫩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小美人坯子,蹦顛顛的來到一個看起來長他兩三歲的美麗少女跟前。

那十六七歲被喚作瑾萱姐姐的少女的聽著小丫頭的話,臉上並沒有現出什麼表情,繼續描著眸子上的柳葉細眉。

“怎麼個好生厲害?”

“他來時要帶著他的隨從進樓聽樂觀舞,有的公子不悅,他便當即喝停了音樂,與那公子理論了起來。”小丫頭說著,不禁麵露神往之色。

“當著如此多的世家公子如此恣意,倒是有幾分膽氣。”瑾萱輕描淡寫地說,不過心中卻在想:原來剛剛那音樂便是因你而停。

“是啊,你猜那人是誰?”

“我哪裏猜得出。”瑾萱微微一笑。

“他就是白帝城第一劣少,幽冥!”

聽了這名號和名字,瑾萱終於轉頭看向小丫頭,說道:“要是他就不足為奇了,怎麼?看你的意思好像已經急不可耐的想去給他暖床了呢。”

“姐姐休要取笑我,過會給他暖床的定是姐姐你。”

瑾萱再笑,道:“我該說你嘴甜呢?還是該說你嘴臭呢?忙你的事去。”

…………

幽冥聽著佳音,看著妙舞,吃著好菜,喝著美酒,自是愜意無邊。但是他心中仍有疑問。

“哥哥,我看今晚這白帝城的公子們差不多算是盡數到場了,難道就是為了聽曲兒看舞?”

“自然不是了,據說好戲在後麵,這才是剛剛開始。”

“好戲?”幽冥想不出除了那些靡音醉舞雲雨之事,對於這些公子哥來說還有什麼算是好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貝文賢弟一定是知曉內情的,今晚就是他邀我來此的。”說著,問清看向之前就一直與他一桌的一個長相文秀的男子,示意他給幽冥詳說。

幽冥自然知道貝文是知道內情的,因為這貝文是白帝城府尹的公子,而這些女子就出自白帝城府衙下屬一個的專門培訓歌女舞姬的機構——樂坊司。

“幽少爺有所不知,今晚的這些女子是出自樂坊司不假,但是攛掇此事的卻不是府衙的人。”貝文不急不緩地說道。

“當然不能是府尹大人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公務可不比我爹輕,那裏有心思管樂坊司的事情。”

“幽少爺所言極是,那想必你也就明了了,今晚這些女子來此當然是因為有人看上他們其中的一個或者是幾個了。但是樂坊司裏的女子大多都是因為家族有過錯被罷黜或者抄家才入了樂坊司的,所以那些貴人想把他看中的女子從樂坊司裏弄出來也不是易事。”

聽完貝文的話,幽冥喝下一杯酒,品了品其中滋味後說道:“所以就有了今晚這個聚會?然後這些女子並不是要入暖閣為妓,來暖閣縈香充妓隻是由頭,真相卻是要供那些幕後的貴人挑選?”

“幽少爺的智慧真是令在下佩服,我隻說了點蛛絲馬跡您就猜到了,貝文自歎不如,罰酒一杯!”

“我可沒什麼智慧,隻不過就是在樓子裏的日子久了,混出了些經驗。話說回來,你為何要罰酒?”幽冥不解問道。

“剛剛聽聞此事的時候,我可是有些生氣的,還去特意去詢問了家父為何要為此事。”

說著,貝文又飲了一杯,看起來算是因為當初的莽撞而在心中向父親致歉,然後繼續道:“雖然樂坊司裏的女子入樓為妓不違法紀,但是那些充妓的都是家族裏有大過錯的,據我所知這些女子裏隻有那麼一兩個符合這個條件,可是這次卻一下子來了暖閣這麼多不該遭此報的女子,您說我如何能不問問因由?”

“然後你就被府尹大人給訓斥了?”幽冥笑著說。

“唉,要是單單訓斥還算好了,不說了,反正我以後也要像您一樣常常流連此處了。”

“此等去處好啊!”幽冥由衷感歎,“能教你些你在書裏和你父親都教不了你的東西。”

“家父亦如此說。”說著貝文再次舉杯邀幽冥喝酒,而幽冥也沒有拒絕。

幾杯美酒下肚,貝文的話匣子漸漸開了起來,開始拉著與他之前並不熟悉的幽冥攀談起來。見此狀問清也不見外,竟開始與老大三人談問起來。可謂是一桌子的融洽氣氛。

在與貝文閑談的同時幽冥一直在留意那些輕歌曼舞的女子,那些女子固然是美麗的,但是幽冥還是有些失望,因為樂坊司向來慣出些氣質迥然的佳人,可是今晚卻是一個也沒看到。

就在幽冥準備詢問今晚的重頭戲什麼時候開始的時候,隻聽聞音樂驟然一急,眾舞女變換舞姿之際三個倩影飄然上上了舞台。

她們衣色各不相同,一籃、一白、一紅,且都頭戴鐫紋麵具。隨後,樓內便響起了豪門公子們的叫好聲。

初一見那三個女子的身材幽冥便覺眼前一亮,雖然帶著麵具但卻絲毫不影響美感,倒是給他平添了幾分遐想。

隨著深觀,幽冥把他的眼睛定在那藍衣女子身上。細看此女後,幽冥的右手習慣性的伸向坐在他身邊的小三,小三會意迅速的從衣襟中取出一個鐫著雲紋小木盒子,然後從盒中取出一根一指長的彩紋西圓柱遞到幽冥指間。

看到這名為祥雲的煙草,貝文眼前一亮,道:“家父好煙,每每抽兩口的時都會讚幽少爺驚才絕豔,竟然發明了如此便於攜帶的煙草,讓好多喜煙之人擺脫了走到那裏都要帶著煙袋鍋子的苦愁啊!”

聞言,幽冥笑道:“這煙是我作坊裏為我特製的,市麵上不賣,平時我也送些給親友長輩,既然府尹大人喜好這口,明日我讓小三送些到府尹府上。”

隨後小三便也給問清和貝文燃了祥雲煙。

貝文也不作態,大喜說道:“那我便先替家父謝謝幽少爺了。年節時有人送了家父些這祥雲煙,家父可是都仔細著抽呢!”

“哈哈,就是尋常煙草,又不是什麼絕世珍寶,府尹大人何苦如此苛待自己?以後我定期派人給府尹大送就是。貝公子可識得此女?”幽冥指著台上正舞到精彩處的藍衣女子問道。

貝文看了看女子說道:“幽少爺就是幽少爺,一眼便能識出仙女和俗粉的區別。如是我沒有看錯,此女名叫瑾萱,在樂坊司裏無論是姿容,唱歌還是跳舞都是一等一。”

幽冥微微一笑,問道:“今晚,此女叫價多少?”

“五千兩!”貝文的語氣有些唏噓。

“少了。”幽冥輕描淡寫地說。

“弟弟還真是財大氣粗,五千兩雪花銀還嫌少?”問清調侃道。

“自然是少的。”幽冥肯定地說,“今晚我得了此女後,如若有人來跟我討人,別說五千,就是五萬,五十萬我都不給。”

問清見幽冥如此肯定,又問道:“那在弟弟心中覺得此女應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