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濺青石】(1 / 2)

小三提劍入黑夜後,馬車停在原地,然後幽冥便想起了一樁比較麻煩的事情——他的煙還在小三身上。

“老大,你帶煙了麼?”

“比較巧,今天還真帶了。”老大從懷裏摸出煙盒遞給幽冥一支並用火折子幫他點燃。

傾吐盡一口煙霧後,幽冥又問老大道:“這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何成那腦袋還不如尋常百姓家的榆木夜壺來的靈光!”

“那你呢?”幽冥看向瑾萱。

“我一個青樓女子那裏懂得這等複雜的事情。”瑾萱微笑道,想著不是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麼?

“你這話說的可是大錯特錯了。第一,你從不是青樓女子。第二,你懂得,而且非常懂。”

幽冥說的第一點讓瑾萱心裏一暖,不過隨之而來的第二點卻是讓她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少爺為何說我非常懂呢?”瑾萱茫然不解問道。

“因為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幽冥極其肯定的說,“說說,我想知道你對此事的看法。”

見幽冥如此堅持,瑾萱略微思索後道:“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何成小看了你頭頂的那個字。”

“哪個字?”

“劣。”

“哈哈!”老大朗聲一笑說道:“瑾萱姑娘如此說就不怕少爺會動怒?”

“應該不會吧?在我看來他貌似很喜歡那個白帝城第一劣少的稱號呢!”瑾萱笑著說。她笑得很認真,也很天真。

幽冥嘴角微楊,現一副得意模樣,好似在說:老子就是劣少,誰能怎嘀我?

“看來是我小看了你了。”

幽冥看著瑾萱說道:“雖然隻一句何成小看了我頭頂的那劣字,但是卻是道盡了其中玄機。”

“隻是,何成未必是真傻。他父親做的事情連我都知道,我父親和左丞相他老人家會不知道?陛下會不知道?他想著殺我滅口便是在賭博,賭別人不知道。”

從幽冥跟她說話開始,漸漸的她對幽冥這個名聲早已響徹白帝城的名人有了初步的認識。見幽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普通意義上紈絝之後,她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拘謹。

“隻是他希望賭來的東西根本不存在。”說話間,瑾萱伸手拂了一下剛剛因為護著幽冥而微顯淩亂的頭發。

“你說的沒錯。”幽冥再抽一口指間的祥雲煙,說道:“我要是何成,出了今天這事後我隻會做一件事情,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帶著價值四萬一千兩銀子的致歉禮到右相府去請罪。注意,不是閑園,或者是任何一處我的私宅,一定要是右相府幽府。”

“因為他不是在為得罪了你而請罪,而是在為他父親的過錯做出一個態度。這個態度便是請求你父親高抬貴手,既然以前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事情早已敗露時,如你父親般的貴人沒有動手,現在他們已經知錯了,就希望貴人們能給他們家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幽冥聞言大喜,修長的手指輕刮一下瑾萱的鼻尖後說道:“你,任誰與我一座城都不換。”

瑾萱笑了起來。

“少爺此言差矣。”老大突然插話,有些壞了氣氛。見幽冥不語,瑾萱也看著他,老大繼續說道:“少爺從小就教導我們,能相互易換的是物件商品,而人不在此列,所以不能買賣交換,那你為何要說任誰與你一座城換瑾萱姑娘都不換呢?這算不算不能自圓其說?”

聞言,瑾萱心中漾了些許漣漪,心想:這幽冥的想法貌似真的跟尋常人不太一樣,但是她的臉上並沒有現出思索裝而是笑了,因為剛剛就有一個人因為拆了幽冥的台而被趕走殺人去了。

“閉嘴!”幽冥沒好氣地說。

“少爺為何不讓我也去殺人?”

“我讓你去你就敢走麼?你走了誰來護我和瑾萱的周全?剛剛你還說何成的腦袋不如榆木夜壺靈光,我看的腦袋就是一個漏了洞的榆木夜壺!”

“可是少爺,我已經感覺到了,小二和小三都已經離咱們很近了。”老大臉色凝重的說道。

“這麼說他們沒能攔住那些刺客?”

就在幽冥說話之際,老大突然暴起,手中握著的雪亮樸刀竟不知是從何處拔出的!

樸刀從抽出到自下而上斜揮而出的一瞬間,雪亮的刀刃上便生出一層迷蒙光暈。被光暈包裹著刀刃以毫厘之差掠過幽冥和瑾萱相互微靠的雙頰間的空隙。

瑾萱隻覺左臉一涼便是一聲驚呼,幽冥也是有些吃驚。吃驚於刺客竟然真的到了他身前的咫尺之地。

被光暈包裹的樸刀刀鋒愈發鋒利。刀鋒先是觸及車廂木璧,木璧便化為漫天紛飛的木屑,然後刀鋒與另一冷刃相遇。

轟的一聲,剛剛被老大一刀斬碎了車廂四壁棚頂的馬車徹底變成一堆爛木頭。沒有車底板和座位的支撐,幽冥和瑾萱自然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