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時辰也是不早了,幽冥轉身對屋裏的淩絲說道:“這已經過了吃早飯的點,你餓不餓?”
淩絲搖搖頭。
“既然不餓,那便隨本少爺出去溜溜吧,想來你應該也是很久沒有出這環彩閣了。”
“少爺,沒拿到賣身契之前,我是不能離開的。”
“那要看是誰要帶你走。”
淩絲拗不過幽冥,隻得跟著他走出那處深院獨樓向著前樓行去。他們剛剛進入前樓,流鶯媽媽便一溜小跑追上了他們。
“幽大少爺啊,您這樣做可是讓我為難啊。”流鶯一副哭喪臉,就好像她這環彩閣被官府給查封了一般。
回答她的不是幽冥,因為幽冥根本就沒有轉身看她。
“你有何為難的?關於淩絲姑娘的事情我家少爺自然會去與你家說了算的人交涉,已經與你沒有關係了。”小二冷麵說道。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是在大少爺拿到淩絲的賣身契前淩絲不能走啊。”
流鶯滿臉焦急,幽冥是個什麼秉性她很清楚,他這小爺要是真的耍起橫來,豈是她一個青樓媽媽能攔得住的?不過她又不能不攔,因為如是她就這樣讓幽冥把淩絲帶走,事後主子怪罪起來,也是沒她的好果子吃。
幽冥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向流鶯,說道:“你不用為難,因為過不了多久環彩閣就要關門大吉了。”
說完,幽冥便帶著小二和淩絲再次向樓外走去。
流鶯聞言很是驚恐,心中清楚這回幽冥是動了真肝火了,不過她依然得攔著。
跑到幽冥身前,流鶯再次把幽冥等人攔下,央求道:“大少爺啊,求您體諒一下我們這些下人吧,這年頭為了討個生活誰都不容易,您就別難為我這一個弱女子了。”
幽冥掃了流鶯一眼,平靜說道:“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所以你要是再攔著門口,我就隻能讓小二在牆上再開一個門了。”
“大少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在流鶯的央求中,隻見小二向著牆壁驀然印出一掌,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光暈便轟在牆壁之上。隨後便是轟隆一聲,再看那牆壁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可供三人並行的窟窿。
時值上午,一來不是樓子正常開門接客的時間,二來昨夜留宿這裏的客人經過一夜的雲雨之事後都在休息,所以此時樓子中很是安靜。因為很是安靜,所以那聲牆破的聲音顯得異常巨大。
煙塵之中,流鶯已經嚇傻了,她隻是一個青樓女子那裏見過這等場麵。就在她慌神之際,二樓的一個房間裏傳出一聲怒喝。
“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敢攪擾佛爺的清夢?”
伴著這聲怒喝,一個隻穿著褲衩,滿頭錚亮且還點著整整十三個戒疤的青年和尚衝出了屋子。
“是誰把牆弄出了一個大窟窿吵醒了你佛爺?”青年和尚站在二樓欄杆處,冷眼看著樓下大堂中的一切。
見這年輕的和尚這般作態,幽冥眉頭微蹙顯得很是驚異,小二也是一臉茫然,就連在樓子裏看慣了形形色色的男人的淩絲也是一臉的不解。
幽冥仔細看了一眼那和尚,濃眉,直鼻,薄唇,雙目炯炯有神,也算是一個標誌男子。心中便想:挺好一個大男人,幹什麼不好非去做和尚?
有了這般心思,他自然是說不出什麼善言了。
“現在連和尚都能公然嫖妓了?”
他這話說的有點隱秘的意思,其中隱秘便在公然二字。
聞此言和尚並沒有當即暴跳如雷,而是冷眼瞪著幽冥問道:“是你吵醒了本佛爺?”
幽冥搖搖頭,指著已經將折扇持在手中的小二說道:“不是我,是他,不過是我讓他弄的。”
“好!那我便先治他將我吵醒的罪,然後再治你這唆使之罪!”
說完,青年和尚驀然騰身而起,腳尖猛一踏欄杆便朝著小二飛身掠去。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賊禿驢!”小二怒喝一聲,折扇已經飛旋而出。
青年和尚的身法極快,小二的飛扇也是極快,二者想撞的一瞬間,和尚右拳之上金光驟然閃。一聲鏗鏘之音後,青年和尚飄然落地,小二的折扇也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朝著他飛了回來。
小二接住折扇原地一轉身體,手中扇子在身前綻開。這一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瀟灑至極。隻是,在他接住飛旋而回的那柄折扇之時,他的另一柄折扇已經在他背在身後的手上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