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琉璃閣,掌櫃一看來人是老大,便趕緊走出櫃台來到老大身前,躬身行禮後說道:“大兄弟您可算是來了,您今日若是不來,明日我便要叫人去請你了,幽少爺果然是消息靈通。”
“你這般想我作甚?”老大不解問道。
老大三人行走在這白帝城中,按他們的長幼次序外人一般稱呼他們為大兄弟,二爺和三爺。至於為何不稱呼老大為大爺,便是因為樓子裏的女子都是這麼叫客人的,老大很是不喜歡這稱呼,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從大爺降為大兄弟了。
掌櫃繼續獻媚道:“我這裏剛剛來了一批上好的東海珍珠,嵌在貴人的衣服上極好的,想著這一茬事,我都沒讓夥計給擺上貨架。”
“這樣啊,那一會我看看,不過我不如我二弟那般識貨,你可別蒙我。”
“瞧您這話說得,就算是再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蒙您不是。”
老大知道這琉璃閣掌櫃是出了名的絮叨,也不願意與他多贅言。
“今兒我是得我家少爺的吩咐,陪我幽家未來的少奶奶來你這裏瞧瞧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入得她的眼的,你趕緊把上好東西都拿出來。”
掌櫃一聽那安靜站在老大身側的美麗女子是幽家未來的少奶奶,趕緊惶恐道:“請少奶奶和大兄弟上二樓吧,我這就把這些日子攢的那些珍奇給您們拿出來。”
來到二樓掌櫃親自給老大和瑾萱看茶,隨後便陸續有夥計把七個大小不一卻都是精致異常的盒子擺在了瑾萱麵前。
掌櫃打開其中一個錦盒,說道:“少奶奶您請看,這一串手串的材質是南海的紅貴珊瑚,這紅貴珊瑚的貴重我就不多說了,這手串之所以尤其珍貴便是因為它是南晉著名珊瑚雕刻家杜老先生臨終前的最後一件作品……”
“行了,行了,你就說多少錢吧。”老大打斷掌櫃,不耐煩說道。
“因為是具有收藏價值的絕世孤品,所以價格有些偏高,對外人的叫價是一千兩,若是少奶奶相中了,這價格可以便宜些。”
瑾萱本來很中意這串珊瑚手串,但是一聽要一千兩便是覺得有些太貴了。不過掌櫃既然說了能便宜,她便覺著這中間有文章可做。
“能便宜多少?”瑾萱問道。
掌櫃聞言麵露難色,道:“不瞞少奶奶,這能便宜多少其實要看您今日能看中幾件珍品,若是買的多了,自然便宜的就多。”
“您麵前的這七樣東西都是絕世的孤品,我們店裏進這些東西時價格就是極高,我若是按照原價給您了,東家那邊我也交代不了,您說是不?”
老大聞言不喜,道:“你這家夥這些年一直是這絮絮叨叨的模樣,我幽家少奶奶這是買大婚用的首飾,還能差你這千八百的銀子?”
“是,是,大兄弟說的對,這千百兩的銀子在幽少爺眼裏跟一兩個銅板沒什麼區別。是我老了,有些嘮叨。”
“行了你也別逐一介紹了,這七樣東西我家少奶奶都要了,包起來吧。”
掌櫃見老大連其餘六樣東西看都不看就要了,驚訝之餘更是麵現喜意,正準備差人包東西的時候,瑾萱說話了。
“大哥且慢,珠寶雖好,但是若是我不喜歡,買回去了日後放在匣子落灰也是埋沒了,我還是挑選一下吧。”
老大點點頭,對掌櫃說道:“你那個孫女不也在你這店裏待了兩年多了麼,你讓她來給我家少奶奶講解講解這些東西的來曆和珍貴在什麼地方,你帶我去看那批東海的珍珠。”
“好嘞,我這就去把她叫來。”
老大和掌櫃走後不久便有一個看模樣二十左右歲的年輕女子來到二樓,然後開始逐一給瑾萱講解。
待都講解完後,那年輕女子指著那串紅貴珊瑚手串說道:“少奶奶,這紅貴珊瑚手串是最先入店的,所以它編號是一。”
隨後她又指向一個白玉鐲子,道:“這冰玉手鐲是第二個被收到店裏的,所以它的編號是二。其餘的按照我給您介紹的次序類推。”
聽到女子的話,瑾萱心中一動,暗道:是了,這一定就是那人與她說的隻能暗中傳遞消息的暗語。
有了這層明悟,她將編號為六的錦盒合上,說道:“除了這個,其餘的我都要了。”
聞言那女子微笑,道:“這就將東西都給您包好。”
不一會,老大就和掌櫃回來了,瑾萱從他們的話語中聽出,他們已經完成了那筆東海珍珠的交易。待那年輕女子將瑾萱選中的那六樣東西包好後,老大就帶著她出了琉璃閣,其間沒付半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