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講到這裏,幽冥手指間夾著的那根未點燃的祥雲煙突然掉了。
“你讓陳三把祁德業廢了?”
“不是我讓他廢的,那是他自己的主意。”
小三一本正經地說,好似這事真的跟他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幽冥轉頭,先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小二,再看了看瑾萱,最後無奈說道:“這次可能要進宮麵聖了。”
“進宮麵聖?為什麼啊?”小三問道。
幽冥沒有回答他,默默撿起掉在床上的那根祥雲煙。這根煙其實在小三講述祁府半日遊時他便想點燃了,但是因為瑾萱,老大,小二三人一致反對,他便隻能作罷。不過當他再次將這根煙拾起之時,明白事情嚴重的小二上前給他點燃了煙。
就在眾人準備迎接他一口煙氣吐出後,接踵而來的大發雷霆時,琴琴來了,說午飯已經做好了。
被琴琴這麼一打岔,幽冥哀歎一聲,看向小三說道:“午飯你就不用吃了,回屋好好給我反省去。”
小三還想說什麼,不過老大和小二當即抓住他將他架出了屋子。
“瑾萱,你去給我弄點粥,再弄點清淡的菜來。琴琴你留下。”
瑾萱走後,幽冥思索一會關於祁德業的事情,然後才開始跟琴琴說話。
“如是我沒記錯,你長我兩歲,今年是十八歲吧?”
琴琴點點頭,道:“少爺為何突然問我的年齡?”
“沒什麼。”言到此處,幽冥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現在我有個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有信心做好?”
“有。”琴琴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
“少爺,我,還有我兩個弟弟的命都是您當年從甘州撿回來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想著要報答您。可恨的是,我隻是一個弱女子,不能像大哥他們那樣為您鞍前馬後。”
說著,琴琴悄然低下了頭,輕聲道:“我生得雖然不如瑾萱姐姐那般傾國傾城,卻也是比一般的姑娘長得好看,隻是不知少爺是讓我去為您色誘誰?”
聞此言幽冥便瞬間感覺胸中淤血翻湧,抓起毛巾捂在口上猛咳兩聲後,怒道:“色誘你個大頭鬼!你現在立刻去收拾好你的東西,然後給我到城西的賭坊幫忙去!”
“城西賭坊?為什麼啊?是我做錯什麼事情了麼?”
“為什麼,為什麼,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不,少爺您不給我個原因,我就一直賴在閑園。”
“因為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女大當嫁的道理不懂麼?立刻給我消失,消失!”
琴琴見幽冥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便一跺腳轉身出了屋子。她前腳出去,後腳瑾萱便端著一托盤的盤盤碟碟走了進來。
看著她臉上的壞笑表情,幽冥便知道她應是聽到什麼了。
“你都聽到了?”
“來,喂你喝點粥。”
幽冥喝下一勺不知是用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熬成的補粥之後說道:“你說他們這一個個的,真是要把我氣死了。”
“話說你為什麼讓琴琴去城西的賭坊呢?”
“陳三的弟弟在管理那間賭坊,陳四中意琴琴已久,我這不是想著給他們製造機會麼。”
瑾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道:“你也別那麼生氣,琴琴不也是想著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麼。”
在寬慰他的同時,瑾萱用筷子夾菜送到他的嘴邊。
“我用她報答我?我家大業大,差她一個小姑娘吃飯?還色誘?我看她是到了年紀,思春了吧!”
瑾萱把菜塞到他嘴裏,算是暫時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然後說道:“怎麼這一個色誘就把你氣成這樣呢?”
“我幽冥堂堂五尺半,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用得著色誘這種齷蹉伎倆?”
雖然他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但是他好像剛剛做了一件跟色誘差不多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心中很是生氣,生自己的氣。
“別人不都說七尺男兒麼?怎麼到你這裏就變成五尺半了?”瑾萱美眉微彎,笑吟吟地問道。
“哪有幾個人真能長到七尺?別說七尺了,就算是過了六尺的都少。不過熊豐年那家夥的個子應該是快到六尺了。”
再喝下一口瑾萱喂來的粥後,他繼續說:“在說那混蛋小三,我就是讓他去給那個祁德業點顏色看看,可是他倒好,直接把人給我廢了。”
“行,那祁德業是壞人,平時盡幹些仗勢欺人的勾當,廢了也不為過。可是他就沒有想過,那家夥可是吏部尚書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