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便故意離開瑾萱,跟石潤德去談那筆東海珍珠的生意了。”
老大言畢,幽冥也停止了研墨,挑選一根毛筆開始落墨於雪宣紙後,說道:“那你是如何確定瑾萱已經傳遞了情報的?”
“瑾萱選中了那七件東西中的六件,剩下的那件如果按照石潤德擺放的順序來看恰恰是第六件,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幽冥停住筆,平靜說道:“當然不是巧合。七件東西分別喻指一位皇子,那麼六便是指李明注了。我若是沒記錯,琉璃閣的幕後老板是大理寺卿公孫允吧?”
“沒錯,二者公孫允是太子的人。”小二插話道。
持筆看畫紙片刻後,幽冥再次蘸墨作畫,同時說道:“隻是我們不能全憑琉璃閣的主人是公孫允,而公孫允是太子的人,就斷定瑾萱是太子的人。”
小二想了想後說道:“石德潤本來是公孫允府上的一個管事,後來因為琉璃閣的上一任掌櫃離奇失蹤才被調去當了掌櫃……”
“這事我知道,如此看來個石德潤一定是公孫允的心腹。”
說到這裏,幽冥抬起頭看著老大三人,“既然上一任琉璃閣掌櫃失蹤的離奇,那我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設想。”
“你們說這上一任琉璃閣掌櫃是不是某一位皇子打入琉璃閣的內線呢?然後被發現了,所以他就被悄無聲息地做了?”
“很有這種可能。”老大說道。
“石潤德是公孫允絕對信得過的人……”幽冥默默念叨著,“好,我們現在暫時認為瑾萱的上線是公孫允,也就是說她是奉了太子的命來到我身邊的,敵暗我明現在變成了敵明我明,這樣很好。”
“少爺準備如何應對?”小二問道。
“先不說如何應對,我先跟你們說說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吧。”
小三聞言來了精神,說道:“對對,你快說說,要不然我一直感覺又被你給耍了。”
幽冥笑了笑,道:“你廢了祁德業這事確實在我意料之外,不過不得不說,這推波助瀾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今兒上午就算是沒出了那道士和尚的事情,我也是會派人砸了環彩閣的。”
“因為我需要給李凝兒一個瓷實的借口去找陛下給我們賜婚。或者說,我是給陛下一個理由來威脅我娶李凝兒。當然,這也是我必須就我將娶李凝兒這事給熊豐年的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
聽完他的話老大和小二沉默良久後皆是麵露讚歎之色,隻有小三一臉吃驚的模樣。
“我說少爺,你犯得著為了一個熊豐年把自己都賣了麼?”
說完一句小三覺得不過癮,便繼續說道:“行,你先前為了穩住千家而同意娶千夢許算是說的過去,怎麼說千夢許她是真的愛你。但是那李凝兒可不是千夢許,她死皮賴臉,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你就是純純的想要以後利用你的資源和力量啊。”
幽冥聞言無奈一笑,道:“你說我為了熊豐年不值得,我卻要告訴你太值得了。”
“未來戰事一起,光靠滇係軍和閩係軍是不足以守得住帝國的南疆的,所以巴國軍隊的支援我必須得要。”
“這我知道,但是熊豐年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已經是巴國的國王,難道真的會因為一個李凝兒就輕易毀掉你和他之間的利益聯盟?”
“小三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已經開始成熟了,但是你對熊豐年的了解還隻停留在表麵,不夠深入。”
說著,幽冥又開始低頭作畫。
“熊豐年那人雖然不多麼聰明,但是他也絕對不傻,而且他最令我欣賞的一點是他這人懂得如何交朋友,所以他在白帝城做質子時,我願意幫助他解決那些巴國內部的暗流。”
“你為他解決登基路上的荊棘不也是為了日後你們的聯盟麼?”
幽冥點點頭,道:“當然了,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謀算。既然是謀算未來,那麼巴人這個盟友就是無論代價如何都要攥緊的。與其不管熊豐年,讓他在巴國失勢,日後我再與一個我不認識的巴國王子聯合,還不如從始至終就扶植已經與我成為朋友的熊豐年,這樣一來我們日後談條件的時候也容易些,不是麼?”
小三聽後蹙眉顯得更是不解了,又問道:“少爺,你這樣說我就更不懂了,你幫助熊豐年登上王位已經是大恩了,按理說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李凝兒就跟你撕破臉皮啊。”
“我說了你不夠了解熊豐年。你不了解也不是說你是笨蛋,而是因為你跟在我身邊久了,見多了陽奉陰違,兔死狗烹這種肮髒事,所以你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式,總是認為為人君者,為人王者,盡缺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