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難解夢境】(1 / 2)

幽冥回到瑾萱所在的偏殿,但是李山還是不讓他進去陪著還在昏迷中瑾萱。至於為什麼不許,李山不給他理由。

誠然,李山的做法有些霸道,但是幽冥又有什麼辦法呢?因為除了觀主以外,李山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給任何人理由。見此情況,幽冥隻得尋個僻靜處仔細地謀算未來。

此時瑾萱的情況穩定了許多,體溫也不如之前那般滾燙了。隨著髒腑中劇痛的減弱,昏迷之中的她感覺不再那般難捱,然後迷幻的夢便開始了。

夢境中,霏霏細雨飄渺,一流清溪從一座高山的山腳下蜿蜒而過。溪水清澈見底,其中遊魚嬉戲,圓石晶瑩。

溪水畔,有一座用綠竹搭建的竹樓。竹樓前庭,雨屏之下,兩個男子正在對坐飲茶。

他們一人著青衫,一人穿白衣。青衫男子用一支發簪將長發束在頭頂,很是簡練明朗。白衣男子則是隨意披散著如瀑般漆黑的長發,隨意之中透著淡然與灑脫。

對坐飲茶,無棋無語,隻有兩把精美長劍靜靜躺在茶桌邊。

久了,隨意灑脫的白衣男子覺得厭了滋味清淡的溫茶,所以看了一眼劍。

青衫男子會意,無奈搖頭,然後拿起自己的劍,走入了霏霏細雨。白衣男子笑而相隨。

二人靜立在細雨中,均不出劍。

雨水自天而落,滋潤每一寸土地,但是卻未能將他們的衣衫染上一絲濕意。細雨不理會他們,兀自飄落,但是卻有愈落愈急之勢。

終於,一聲雨滴落在紙傘上的滴答聲傳來,然後白衣男子便動了。

他出劍如運筆,雨水似濃墨,天地是畫卷。筆劍蘸雨墨,在天地畫卷上畫了一筆。

然後,他的周身便再無雨水落下,青衫男子那邊卻是雨落如注,好似瓢潑。

青衫男子在狂雨肆虐,江山飄搖中運腕,出劍,指天。

然後,天便破了!

濃濃的鉛雲被他無聲無勢的一劍刺破,一束豔麗陽光將他籠罩。他此時置身在晴天,所以任那狂雨再如何洶湧,又怎能沾他分毫。

隨後他於陽光裏再出一劍,伴著他的劍鋒,天空中的鉛雲裂開了一條縫隙,無數束陽光從縫隙中落下,好似一道裂天光劍朝著白衣男子劈砍而去。

白衣男子持劍朝天橫揮一式,鉛雲便又多出了一道裂隙,陽光灑落之時一屏光幕形成。

青衫男子以陽光為劍,白衣男子則用陽光為屏。

光劍觸到光屏便是不分高低,但天空之上的蓋頂鉛雲卻被他們兩劍劃成了四片,隨後隻能悻悻散去。

鉛雲漸散之時,早已行至竹樓前的美麗女子收了手中的蓮花狀紙傘,然後對著他們笑了笑。

青衫男子看著粉裙女子,微笑道:“你若是不來,沒有那雨落紙傘之聲,我們也許能對著站一天。”

“就是怕你們倆對望一天,我才來的。”

“尋不到敵手真是無聊!”白衣男子牽起女子的手,與她一同坐回了竹樓前庭的茶桌旁。

青衫男子也回了座位,道:“你什麼時候能一招打敗我,再說這種大話吧!”

“打敗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白衣男子抬頭看向鉛雲散去後的那幕湛藍天空,繼續說道:“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比我們還強,如是有,與他們戰,才是樂趣。”

這個夢境到這裏結束,瑾萱很是茫然,因為她明明不認識夢中的三人,但卻感覺與他們是那樣的熟識。

夢境的轉換隻在一念之間,就在她還在苦苦思索時,她看見了一張無比親近的稚嫩的臉。

這張小臉屬於一個小男孩,他的名字叫司徒瑞啟,是她的弟弟。

周遭環境已然劇變。高山、清溪、竹樓、霏雨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鋪滿荒原的滿目枯黃瘦草,她正拉著弟弟瑞啟不停地奔跑。

弟弟的鞋子跑掉了,他想去撿,但是身邊的那位身形佝僂的老仆人卻在不停地催促他們。

情況很是急迫,她隻能抱起年幼的弟弟,繼續奔跑。

荒原無垠,她不知道何時能跑到盡頭,更不知道盡頭是否在她們奔跑的方向上。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如是不繼續跑,她們就會被身後的追兵追上。

她隻有十歲,他弟弟四歲,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抱著四歲的小男孩又能跑多遠,多快?

不多時,身後就響起了馬蹄聲,她驚恐回望不慎跌倒,懷中的弟弟大哭了起來,不知是因為摔疼了,還是因為害怕了。

老仆人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追兵,麵露抉擇之色,最後還是蹣跚地繼續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