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咬牙,慢慢地點頭。中年人道:“有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是殺手,今天要殺你一定會經過一場惡戰,如果我們不殺他們,而由著他們認出我們的話,以後我們就是有生意可接,也絕對不會再有人敢給我們生意的,何況…”他微笑著看向唐玄,唐玄替他說道:“何況我的毒砂出手,死多少人,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陳方怒道:“所以!你們就毀了這個店裏所有的人,你們憑什麼?”
國字臉的大叔拔出了腰間的劍,輕輕彈了一下劍脊,發出叮的一聲,這人說道:“就憑我手中的劍,這個世界,哪一年不發生幾場戰爭,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如果一個人想要活著,就隻能不斷的變強,才有資格不被人殺!也許隻有這樣的人,才有機會擁有生命!”
陳方冷冷說道:“把自己的生命建立在手上的鮮血之上,這樣的生命,還會有價值嗎?”
劍客道:“沒有。”
陳方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劍客道:“因為我想活下去,所以我隻能殺人。”他說完就上前了幾步,用劍指住了陳方,說道:“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就像今天你想要帶走她,就隻能先殺了我們,如果我們不死,你就絕對帶不走她!”
柳夢飛在陳方懷中小聲說道:“把我放下來吧,這個人絕對不是你單手對付得了的。”
陳方把她放到了身後,靠到柱子上,然後站到她的麵前,對所有人說道:“今天隻要我還站在這,你們就別想碰她!”
劍客道:“她是你的妻子?”陳方道:“不是。”劍客道:“那她是你的妹妹?”陳方黯然道:“我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妹妹,就好了。”
柳夢飛道:“你的格鬥術既然是從兵法中領悟的,就該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以殺止殺,別那麼多廢話,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許放過!”
陳方道:“好的!”
劍客像是鳥兒入巢一樣飛向了陳方,手中劍抖出一團劍花。
陳方歎道:“不得不說這招真的沒什麼新意啊!”
飛得離陳方隻有五步的時候,劍客突然一笑,掃出一個“Z”形的劍光,平平無奇地刺向陳方的眼珠。隻是,在出劍之前,他的那個“Z”形,卻是經過陳方的胸,喉,再刺向陳方的眼珠的,所以,陳方的兩隻手條件反射地擋在了胸喉兩處,再刺陳方的眼珠,他就絕對不可能有第三隻手可以防禦。
但是陳方雖然短時間內沒有手可用,他的兩條腿也不是隻能用來走路的!
陳方一抬腿恰好踢在了劍鍔上,劍尖向上撩出,劍氣挑飛了陳方的幾根眉毛,陳方一腳還未落下,另一腳已似旋風般掃出,隻見長劍在眼前一閃,這一腳就要觸及到劍鋒,這種電石火花般短暫的時刻,陳方居然能夠做到將踢上劍鋒的腳往下麵挪了一點,一腳踢退了這個劍客。
陳方落下腳,還不忘向後看了一眼柳夢飛,確定她還安全時,才敢繼續去麵對著劍客。
劍客第二次衝來,仍是一劍直刺,可是這一劍刺到陳方眼前時,卻又消失不見,連人也不見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陳方沒有過多的驚訝,快速退到了柳夢飛的身前,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比柳夢飛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至少在這一刻是這樣的…空中閃過一道烏光,劍鞘直刺陳方額頭,同時劍光一閃,從陳方身側刺過,斜刺向他身後,陳方擰身下沉。
空氣在刹那間凝結,時間好像也停頓了,劍鞘插入了柱子內,劍尖卻終究沒能刺入柳夢飛的喉嚨,因為陳方的手就抓在劍尖上,冰涼的劍尖,熱血一滴滴地落下。陳方握著劍轉身,巨大的力量令劍尖瞬間折斷,陳方一拳擊在了劍客的臉上,在他張開嘴還未喊出來的時候,一柄斷劍,已經從他咽喉穿過,釘入了地磚裏。
劍客的另外半截劍落到地上,發出叮當的響動,他的身體終於倒下,再也無法站起,陳方那一劍,所幸已經割斷了他的喉管。
鮮血汩汩地流出,流到了陳方的腳下,陳方沒有再看,在身上擦拭著手上的鮮血,無論如何,第一個對手已經沒了,接下來…
背著葫蘆的猥瑣青年踏上前一步,奸笑道:“能過得了陰司劍,且看你能不能過得了我這奪命壺!”
陳方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就覺得惡心,冷冷說道:“要打就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