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彩蝶攙扶著出了房門,梅西才發現這是個小小的院落,聽彩蝶說叫藏嬌院。
藏嬌院內的兩幢小樓看似獨立卻都要從中間的樓梯上到二樓,院落中間是個蓮池,彩蝶說是佩卿最愛,但鳳仙卻不喜,說是妓女還愛什麼蓮花,真是假清高!
隻是現在才二月天氣,除了一潭死水什麼也看不到了。
“怎麼院子裏連棵樹也沒有?”梅西有點奇怪,又看這院牆居然有兩米高。
“劉媽媽說怕藏人,不安全!”彩蝶答道,“不過外院倒種著柳樹。”
“外院?我們這個院子外麵還有院子?”梅西有點頭大,一個妓院也弄得庭院深深的。
“是啊,外院有一幢主樓,是那些姿色平常的姑娘住的,護院和下人住在咱們院門外的廂房裏,平時也防著那些有人隨意出入。劉媽媽說您和佩卿姑娘嬌貴,自然要單住,我和佩卿姑娘的丫頭雙兒還有兩個粗使丫頭就住在你們樓下。”
沒樹、沒假山,院牆足有兩人高,院門外就住著護院的!還不知道外院是個什麼情況呢?梅西不禁一陣惡寒。但還是不死心,“彩蝶,咱們樓後是誰家院子啊,我晚上聽著挺熱鬧的。”
“那是萬花樓頭牌纖纖的院子,您傷了後她那兒就比以前熱鬧了。”
梅西望著半掩的紅漆院門,“彩蝶,咱們出去走走。”
“姑娘,”看來鳳仙姑娘真的是什麼都忘了,彩蝶為難的看著院門道,“平時咱們院子的姑娘是不能隨便出這個門的,讓劉媽媽知道了是要挨打的。”
不至於吧?出個院門就要打一頓?梅西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彩蝶。
“是真的,我們平時要用的東西自有人送進來,而且劉媽媽最看重兩位姑娘,就在藏嬌院單設了小廚房,”彩蝶解釋道,“再說守院門的兩個媽媽也不會讓您出去的。”
“那門不是沒關嘛,咱們就到門口去看看,”梅西不甘心的說道。
果然如彩蝶所說,梅西扶著彩蝶剛走近院門,就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從門口的倒座房裏“騰騰騰”地走了出來,滿臉堆笑道,“鳳仙姑娘這是要往那去?”
“沒沒,李媽媽,”彩蝶顯然很害怕這個女人,陪笑道,“我們姑娘隻是想出來透透氣,並不打算出去。”
梅西看著笑起來滿臉橫肉,胳膊比自己腿都要粗的李媽媽,心道這明明就是個穿了女裝的男人嘛!看來自己想從她手底下逃出去還真是要好好想辦法。
“看來鳳仙姑娘是大好了,”那婆子福了一福,“隻是這藏嬌院的規矩是劉媽媽定下的,我一個奴才實在是不敢違逆,姑娘還是在這院子裏轉轉吧,當心門口風大。”
梅西無奈的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紅漆院門,笑道,“李媽媽不用擔心,我隻是在床上躺久了想到人多處走走,也沾點兒人氣兒,就想著這外院必定是熱鬧的很。”
梅西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院一陣奔跑聲,和女子的哭泣聲還有幾個男人的叫罵聲、手掌揮到人臉上的耳光聲,一時藏嬌院外嘈雜不堪,果然是熱鬧的很!
發生了什麼事?梅西不顧李媽媽的阻攔衝了出去。
隻見門外幾個綠衣漢子正將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按在地上一邊歐打揩油一邊要將她捆綁起來,那女子半邊臉腫的老高,鼻子和嘴角都有鮮血滲出,想是撕打的緣故,身上的布衣已經破了好幾處,領口大開,露出脖下的大片肌膚,腳上的鞋也不隻丟到那裏去了,隻剩兩隻滿是泥土的布襪。那女子對這一切全然不知,隻是奮力掙紮,企求從那幾個漢子的魔掌中掙脫出來。
“住手!”梅西隻覺得一陣血氣上湧,活了二十五年,她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少女居然被一群男人毆打侮辱,“你們在做什麼,快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