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忠勇侯(1 / 2)

珠州為魏在羅江邊上的重鎮,也是魏國有名的魚米之鄉,手工業發達,民生富庶,驛道修的又寬又平,街道兩邊商戶鱗櫛次比,路上行了也多衣帽整潔,笑容殷殷。梅西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對她來說都太不真實。

出了珠洲城,路上就除了行人就是稻田,梅西看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致,縮回車裏把幾上的書拿起來準備挑一本打發時間,抬頭發現佩卿詫異的看著她,可能是自己做了風仙不會做的事吧,梅西一笑,反正出了豔春樓你說我不是鳳仙也沒人信了。

於是拿了一本《東村笑談》細看起來,這書類似於明清的筆記小說,但故事性相比《三言》、《聊齋》就差點兒。

司徒遠山好像著急趕路,連午飯眾人都是吃了點車裏備的點心,梅西一直窩在車裏打盹,時間也不算難過,日落時分他們就趕到了江城外。

城門口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一見他們的車隊就跑了過來,向司徒遠山稟報了些什麼,司徒遠山點點頭,跟著他進了城。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梅西和佩卿被兩個穿淺綠比甲、米色長裙的丫環扶下車。

看到眼前的的建築梅西有點發愣,怎麼到了衙門了?

隻見門上一麵大旗寫著“敕封一等忠勇侯、南路觀風使安”。

司徒遠山看著梅西呆呆的樣子十分好笑,指指側門旁的小轎,“這裏是欽差行轅,請兩位小姐上轎,”梅西注意到他不再一臉輕浮的和她說笑,不由心中狐惑。

想是到了內院,一下轎,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迎了上來,“侯爺,我們侯爺正在見客,不能遠迎,已在書房給您備了茶。”

又轉身對兩個丫頭說“柳色、霞影,你們兩個服侍兩位小姐先梳洗。”說罷並不抬頭,隻是對佩卿和梅西施了一禮,帶著司徒遠山離開。

一個柳眉大眼、身材窈窕的丫頭將梅西帶到了西側廂房,待梅西坐定,福了一福道,“奴婢柳色,小姐遠道而來,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先沐浴?”

坐了一天馬車,梅西已經全身酸疼了,能洗澡當然高興。跟隨柳色進了臥室旁邊的小門,隻見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整冒著熱氣,旁邊放著澡豆和白色褻衣,梅西恨不得立馬跳下去。

看柳色要來幫自己脫衣服,梅西趕快阻止道,“你出去歇著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雖然上大學時大家都洗公共澡堂,袒裎相對慣了,但她卻不習慣有個人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旁邊為自己服務。

看梅西態度堅決,柳色也沒再堅持,“那奴婢就在屋外,小姐就什麼吩咐盡管叫奴婢。”

司徒遠山在書房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忠勇侯安風雷就走了進來。司徒遠山打量著他一身官服就笑問,“誰來了?居然還要我等?”

安風雷皺眉道,“還不是何耀祖那老匹夫!他平白走失了個師爺,估計也發現少了帳冊,急了,來我這兒探探口風。”

看司徒遠山神色逍遙又笑道,“我已經在前兩日讓護衛喬裝帶了那個何師爺跟了京師的揚威鏢局走旱路進京,他應該想不到我們這招,我又讓人去何師爺老家安置他的家人。吃空額、喝兵血已經夠可惡了,居然向越國走私鐵器、軍馬換茶葉鹽巴,簡直就是資敵,那一項都夠要這了這家夥的命!”

“資不資敵要咱們皇上說了算,畢竟我們現在和越交好,何耀祖又是他的嫡係,這些證據拿到京城夠他老何家喝一壺的,恐怕皇上也會因為斷了臂膀而睡不著覺。”司徒遠山一臉壞笑。

安風雷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遠山那得意的臉,“何家什麼時候開始做鹽茶生意了?不會是你的手段吧?”

“那又怎樣?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司徒遠山明白安風雷話裏的意思,“放心,我做得天衣無縫誰也抓不著痕跡,況且這案子將來肯定不會交給姓何的人查,隻會是牆倒眾人推,何耀祖在南邊一倒,世伯在北邊也安穩些。”

何耀祖倒了,皇上的目光會放在南路駐軍的人員調配上,對靖北軍的關注就會小些,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想到一把年紀還在北疆戍邊的父親,安風雷心中一歎。

“我看你信上說不能確定是誰,就都帶回來了,是怎麼回事?”安風雷換了個話題。

說到這位安大人交給自己的“差事”,司徒遠山不禁搖了搖頭,“豔春樓有兩個紅姑娘,老鴇說都是十三年前從京城來的人牙子手中買的,一個來的時候就叫佩卿,一個當時燒的厲害,她給取名叫鳳仙,我到的前幾天鳳仙被人從樓上推了下來摔壞了頭,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沒法問,佩卿好像並不十分願意提過去的事,你又催的緊,我就都給贖了身,一古腦兒帶回去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