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不顧路人怪異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前行,隻想著離這個讓自己屈辱的地方越遠越好,她抬頭望天,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不值得,不值得!”,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隨手摸幹臉上的淚水,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梅西開始考慮自己前麵的路。她現在是孤身一人,而且沒有路引,但好在身上的衣飾華美,估計官府還不會把自己當做逃奴。她裝作閑逛的樣子一路前行,發現路人還是紛紛看著她,甚至在交頭接耳。當明白女人的眼中是全是羨慕嫉妒恨,嗯,還有不屑,而男人的眼中則多了些有色的成分時梅西才警覺自己現在已不是那個一頭短發,長相普通的梅西了,現在自己這個容貌再這樣亂逛如果遇到那些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那才是哭天無淚呢。
舉目四望,見附近有家很大的客棧梅西便走了進去,讓掌櫃的給她開了間上房倒頭便睡。她大小也算個有錢人了,這種裝潢精美的客棧應該不會是黑店才對,現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了。
靖北王妃聽秦媽媽說安管事求見,立馬讓傳他到內院小議事廳。靖北王妃出身秦中寧氏,寧氏是百年大族,魏國建立後寧氏便無人出仕,子孫除了在家耕讀就是經商,卻因建立公學,修橋鋪路,在民間極有賢名,而寧家的女兒也多是世家求取的佳偶。
安王妃已經年近五十,膚色細白,柳眉鳳目,氣質高華,遠比實際年齡年輕,細看之下隻在眼角有些細細的紋路。她已經聽秦媽媽回來將打發梅西的事情說了,隻問了安管事一些路上的情景。
安管事一時還沒鬧明白王妃真正的用意,但老實回答總是最保險的。
因此一五一十將找到安風雷的情況說了,見安王妃隻是點頭不語,遂又將李知府想請王妃幫忙請太醫給兒子看病的事也說了,李明遠曾在靖北王麾下任過文職,有了這份交情在,才敢請王妃這尊大神。
“李知府也是老熟人了,這次又給咱們幫了大忙,你就幫著給他們請個太醫吧。”王妃也沒把這個當做事兒,淡淡吩咐道。
安管事點頭應了笑道,“剛才秦媽媽在府外打發了梅小姐,”偷偷覷了一眼王妃的麵色,沒再往下說。
“那個狐媚子算那家的小姐?!”秦媽媽仗著自己在王妃處得臉,撇撇嘴插言道,“剛才還不是讓我幾句話打發了?看見那一千兩銀子高興的什麼一樣,還說她確實不方便進王府,隻有鳳小姐那樣大家閨秀才能住在咱們王府裏!”
真是個蠢貨!連梅西話裏諷刺自家侯爺的命不值一千兩都聽不出來,猶自的那兒洋洋自得,安管事不覺慶幸當年自己沒有娶這個秦王氏。
“她真的這麼說?”安王妃麵色一凝,佩卿是從什麼地方找回來的,她心裏一清二楚,自然明白梅西話裏的含意。
安王妃看著秦媽媽的目光透著怒意。自己讓秦媽媽出去把梅西好生打發走,千萬不要得罪,畢竟她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如果處理不好反而會讓王府落個知恩不報的名聲。結果她還是把人給得罪了,那個女人和佩卿自小在一處,如果出去亂說,那恐怕就要貽笑天下了,佩卿再也無法在京城立足不說,說不定靖北王府還要擔上個欺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