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拜月(1 / 2)

吃過晚飯,柳嬸在小花園裏擺了桌子,準備了月餅、西瓜、水梨等果品及香燭請梅西拜月。

梅西不懂這些禮儀,隻得在柳色的暗中指點下裝模作樣的拜了拜,隨後柳嬸和柳色也各自拜了,大家撤下香燭,梅西見柳嬸要回去,便起身柆了柳嬸,又叫柳色去喊了柳大來,請他們都坐下才道,“我現在是孤身一人,你們待我又好,咱們就像一家人一樣過個節吧!”

柳大那裏敢坐,梅西的院子他平時都避嫌不肯來的,現在怎麼能和她一起坐著賞月?

梅西見不但他堅持,連柳色和柳嬸都不肯坐下,歎了口氣道,“柳色應該知道,你比我懂的多,又處處照顧我,除了在外人麵前我平時也從不把你當什麼丫環看的,而且柳叔柳嬸是你的長輩,兒子還不在身邊,咱們就像一家人一樣過個節不好嗎?”

柳色雖然至今也沒弄明白梅西的出身來曆,但看她一臉的懇切之情,再想到自己也是無親無故的,心裏也有些難過,望著柳氏夫妻的眼神不自覺的帶了幾份哀懇,“幹爹、幹娘坐下吧,咱們不說誰知道?我也想聽你們講講古記呢!”

二人這才坐了下來,但卻始終無法像對自己的子侄那樣隨意輕鬆,周圍的花香都顯得的有些幹澀。

因是梅西強留他們,便沒話找話的問了這裏中秋的來曆講究,聽柳嬸完,覺得和自己那裏沒有多少不同,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其它的節日,發現也有重陽、冬至、和春節、元宵,心裏略略鬆了一下。

柳嬸又特意謝了賞,說那麼好的布料自己要留著娶兒媳婦時再拿出來顯擺,逗的連柳大都笑了,直罵自己老婆沒有見識,一時氣氛才有些熱鬧。

柳色又請柳嬸看著選些衣料給梅西再做些冬裝,畢竟前幾日她們在鋪子裏買的趕不上司徒侯爺送上的精美貴重,柳嬸連連答應,梅西又讓柳色也做幾套,衣服一多又擔心柳嬸忙不過來,大家就商量請外麵繡房的人過來幫忙,又討論了冬裝要做的式樣,一來二去話就長了,直到亥初才散。

梅西梳洗後倚在窗邊,天上圓月清冷,遠處笛聲幽咽,梅西不免有些神傷。

李皓軒雖然一直纏綿病榻,卻有父母親人守在身旁,又不遠千裏的將他送到京城醫治,可見家人還是很愛他的,可即使這樣,他的笛聲也毫無歡愉之情,隻在傷感命運。

梅西又想到自己這可笑的命運,自己一覺醒來就從一個父母雙全的小白領變成了孤苦無依的青樓名妓,不知自己是要感謝老天又給了自己一次生存的機會還是要詛咒上天不長眼,給了她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如果柳色他們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恐怕會把她從這個地方趕出去吧?柳嬸說不定還會對她吐唾沫!她想忘掉以前的一切,堂堂正正做人,但以前的一切能抹殺嗎?或許待在京城是個錯誤的決定,自己應該找個小地方隱名埋名的生活。

安風雷已經徹底成為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依梅西對他的有限的了解,他應該不會跟人再提自己的過去,可是司徒遠山呢?梅西想起剛才柳嬸咂著嘴隻誇司徒遠山送的東西精致,一般人家娶媳婦也送不了這麼好的財禮。再想到自己在忘機山莊時聽到的議論,當時她沒往心裏去,現在想來,她們的話未必無因,自己的一個小故事真能值那麼多嗎?

如果回到桃花村應該不錯吧,自己手裏還有些銀子,足夠買房置地的,然後做個地主婆,倒也不錯。

正思索間,聽到柳色在門外叫她,梅西揚聲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