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有些慌神,如果惹得這個浪蕩侯爺火大,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自己強搶回去呢?看忘機山莊的規模就知道,他那侯府也不會小了,到時想逃恐怕比在豔春樓裏還難!
“侯爺不是在向小女子求婚嗎?”梅西泫然欲泣,暗道此時絕不能和他硬碰硬,“既然是求,就有可能被拒絕,難道您堂堂七尺之軀,連這點肚量都沒有,我拒絕您,您就要報複我不成?”
說完委屈的眼淚劈裏啪啦往下落,心裏卻盤算著柳色能不能打過他,抑或敢不敢和他打,自己要不要衝到街上喊人。
這一哭司徒遠山反而沒法逼她了,他見過梅西張牙舞爪的樣子,見過梅西侃侃而談的樣子,見過她嫣然巧笑,見過她怒目而視,也愛極了她轉著眼珠戲弄自己的模樣,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哭得如梨花帶雨,初荷沾露的樣子卻讓他感到無力。
永樂侯府裏的女人也經常在自己麵前哭,也都哭得很美,隻不過那些晶瑩的眼淚在司徒遠山眼裏隻是一種為了討他歡心的手段罷了。
而現在,這眼淚或許也是一種手段,可是卻滴在了司徒遠山的心上,讓他誠惶誠恐,一時怔怔的看著梅西不知是該勸還是該哄,還是先認個錯,說自己隻是嚇唬她一下,並不舍得把她怎樣?
可是這麼罷手司徒遠山又實在是不甘心,耐了性子道,“你和鳳小姐從同一個地方來,你處處都比她強,現在她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錦衣玉食,你不羨慕?不生氣?”
“人各有命,我有什麼羨慕的?”梅西還真是沒有什麼羨慕的,從一個相府小姐淪落成青樓女子,再從青樓進入王府,這衝擊也不比自己穿越小,何況在她眼裏,如今的鳳棲梧也就是比過去的佩卿穿得的好點兒,或許吃住也好點兒,也未見得就幸福多少?
梅西隻要想起鳳棲梧看自己時那探詢的目光,心裏就怪怪的。
再說,因為不甘心“一個班的同學”比自己出路好,因為羨慕丞相千金的錦衣玉食,就跑去侯府當小妾,那恐怕最終隻會成為笑柄,司徒遠山把她當傻子忽悠呢!梅西心裏暗笑。
“我知道你還是看輕我的出身,像那個忠勇侯一樣認為我是貪慕虛榮之人,才苦苦逼我,”梅西雙手捂臉,哭的要背過氣去,“我還把你當作一個仗義的朋友,看來梅西是高攀侯爺了!”
唉,早知有今天,自己應該先上個演技訓練班了!
“我要是介意你的出身,怎麼會想讓人來提親?雖然不能做正妻,也打算讓你風風光光進府的!”司徒遠山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怎麼說哭就哭成這個樣子?!
“唉,算了算了,隻當我沒說過,我府裏還有事,回去了!”
望著司徒遠山狼狽的背影,梅西拿絹子緊緊捂住嘴,她實在怕自己笑出聲來讓司徒遠山聽見。
“小姐,沒事吧?司徒侯爺要做什麼?”柳色神色緊張的奔了進來。
梅西筋疲力盡的擺擺手,“我要睡會兒,太累了!有話醒了說。”
到了晚上梅西把事情大概跟柳色說了,當聽到梅西如何大哭最終把司徒遠山嚇跑,逗得柳色咯咯直笑,也對梅西離開京城的決心再無一絲懷疑。
“小姐,您跟許多女子都不同,”柳色看梅西的眼神多了份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