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遠山和安風雷坐在有朋居的二樓雅間說話,見司徒遠山心不在焉地靠在雅間的大窗上還不時向外探看,安風雷不耐道,“你大老遠把我拉到城外又要做什麼?還不好好坐著。”
安風雷已經收到了梅西今天帶著柳色離開的消息,如今司徒遠山守在這兒,難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他決定攔住司徒遠山,梅西離開應該是件好事。
雖然司徒遠山已派了小廝在樓下守著,但還是心裏著急,漫不經心的答道,“有位故人要離京,我想送送。”
安風雷不由也看向窗外,故作不知,“是誰?”
司徒遠山桃花眼一挑並未回答,轉了話題道,“聽說要給你賜婚了,你若有什麼主意可要早點說,我也好幫你搭句腔,免得將來後悔。”
自中秋宴後就傳出景帝有意為安風雷和鳳棲梧賜婚,後來又有消息說皇後矚意敏誠郡主,一時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件事上,司徒遠山不信安風雷沒有自己的考量。
雖是至交好友,但有些話還是不方便講。
安風雷不由想起母親與他的長談。
“棲梧跟著我這一陣子,我看她無論性情模樣都是極好的,”靖北王妃眼中隱有淚意,“當年的事也讓我覺得對不起姐姐。”鳳夫人和安王妃未嫁前就是好友,一直以姐妹相稱,就是婚後家務繁忙,兩人也時有書信往來。
“當年我們不在京城,自然使不上力,母親不要再自責了,”安風雷輕聲開解。
靖北王妃擺擺手,“本來她與你做正妻也不辱沒了你,但她以前待在那種地方,就算再潔身自好,如果有一日被人知道了,我們安家和你外家恐怕都要聲名不保了。”
“那母親的的意思是?”
“唉,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也怕有讓人知曉的那一天,她在婆家不能待,咱們王府也沒臉見人。”靖北王妃望著炕上的白玉插屏,那是她過生辰時娘家送來的,上麵雕著姿態各異的蓮花。
“母親您一向看的深遠,鳳家妹子的事您看著安排吧,我也不好多嘴。”安風雷道。
“我今天是想說你的事,”靖北王妃慈和的一笑,“瑛南走了,我知道你傷了心,一直也不催你,是想你自己再找個稱心的,可是你都過了二十六了,我和你父親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你還要這個樣子嗎?”
“瑛南,”安風雷心頭一窒,那個一生氣就拿著馬鞭要抽自己的如花女子再也回不來了,自己又有多久沒有想起她了呢?看來她是真的要離開了。
“我的事母親您也看著辦吧,我一切都聽您的。”安風雷跟自己下決心。
“真的,”這對靖北王妃來說是最好的回答了,含淚點頭道,“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沉思片刻安王妃覺得還是趁熱打鐵的好,見兒子並不像以前那樣提起瑛南就轉身要走,就試探著說道“那日皇後還說起你的婚事,不如請皇後幫你物色個正妻,以後納了棲梧做側室,這樣棲梧也能留在我身邊,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