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想跟張嬤嬤說梅西的來曆,畢竟靖北王府也擔了幹係,“我知道弟弟是上了心,但我卻不想他和那梅姑娘拉扯。”
“那姑娘有什麼不妥?”張嬤嬤有些不解,不過是一個得了侯爺垂憐的孤女,皇後為什麼要為難?
皇後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她也說要回鄉。”
“回鄉?”張嬤嬤撇撇嘴道,“一個孤女那有什麼家鄉可回?回去還不讓人生吃了?我看是欲擒故縱想抬身價罷了!”
這也正是皇後擔心的,頷首道,“我也這麼想,所以才擔心。”
張嬤嬤有些想不通,便笑著勸道,“不過是個妾又不是正妻,說好聽了是半個主子,其實就是個奴才,頂多侯爺偏寵著她些,別說那姑娘人看著不錯,就算是個狐媚子,又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雖然張嬤嬤說的也是一番道理,皇後還是覺得有苦難言,惟願弟弟能早點回心轉意。
“嬤嬤你讓阮雲過來,本宮有話交待。”
梅西早上醒來,還是渾身發軟,頭也昏昏沉沉的,但還是掙紮著讓錦夏幫她梳洗,看的錦夏心中不忍,但梅西今天要走的事她已經報給了娘娘,娘娘也根本沒多留,隻是指了坤德宮一個六品司記阮雲姑姑隨梅西出宮。
“小姐,小姐,”梅西微微的皺皺眉,睜眼見柳色眼眶紅紅的半跪在馬車內,心裏迷糊,“柳色,你怎麼也進宮裏來了?我馬上就回去了。”
“小姐,咱們已經到家了,”柳色一早和司徒遠山在宮外等梅西,錦夏和阮雲扶梅西下轎時梅西就沒有醒過來,還是柳色力氣大,和阮雲半扛半抱把梅西弄上馬車。
聽到是到家了,梅西精神一振,“快扶我下去吧。”
司徒遠山看梅西虛弱的樣子也就沒有在張府多留,隻是囑咐了柳色幾句,又讓阮雲去煎藥,在柳氏夫妻忐忑的目光中起身離去。
柳色見梅西又朦朧睡去,給她掖好被角,就出去與阮雲見禮。
因知道阮雲是皇**裏的姑姑,柳色不敢怠慢,忙和柳嬸給阮雲姑姑收拾住處。
阮雲細細打量梅西寄居的的這所院子,院子幹淨整潔,很普通的格局,倒也符合那位五品州官的身份,隻是服侍的人太少了,一個小姐帶著一個丫鬟沒有什麼乳母家人,就千裏投親,這梅家還不是一般的落魄,怪不得娘娘不想侯爺和梅姑娘有什麼牽連呢,如果她順利離京,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單看今天司徒遠山的態度,梅姑娘也十有八九要進永樂侯府,想來娘娘也是慮到這一點,才會讓自己來梅姑娘服侍,至於怎麼個服侍法,她還真的一頭霧水,隻能且走且看了。
靖北王府榮安堂內,王妃寧氏聽完了秦媽媽的稟報,麵色很是難看,她以為從那天之後,這個叫梅西的女人已經銷聲匿跡,誰知道前兩天竟然聽說被召進了坤德宮,當時她雖然擔心,但以為不過是司徒遠山老毛病又犯了,看上了那個梅西的美色,相信時間一長也就丟開手。現在秦媽媽居然告訴自己她男人看見安管家帶了已經放出府去的丫頭柳色,而且,鳳棲梧也曾對自己說過,那個柳色出府後竟然做了梅西的貼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