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饞人的嫁妝(1 / 3)

阮姑姑畢竟沒有得到教導梅西禮儀的命令,此刻見梅西誠意悔過,也就就坡下驢,“姑娘為姐妹擔心是好的,但也要先弄清方家少奶奶的意思,我看她和錢琳兒很親熱,說不定願意錢小姐進門呢?女人妒忌是七出之一。”

這萬惡的舊社會!男人三妻四妾女人連吃個醋生個氣都不行,梅西翻翻白眼,想著怎麼和李婉通個氣,畢竟她的想法最重要。

晚上睡是柳色看梅西依在紫綃帳上發愣,知道她還沒有想開,勸慰道,“姑娘也不要太擔心方少奶奶了,阮姑姑不是說了嗎?方家少奶奶是個有主意的,不會吃虧到那去。”

“是啊,何況吃虧是福,”梅西幽幽道,“我隻是想起那個方慧蘭了,小姑娘在那樣的家裏,還真是可憐!”

“所以姑娘就將那珠花送給她了?”柳色知道梅西最是嘴硬心軟,隻是這又能幫得了方慧蘭多少?

梅西沒有說話,方慧蘭看那珠花的樣子讓她想起了青兒,所以才心軟將珠花給方慧蘭戴上,現在比起來,粗衣素食的青兒要比方慧蘭幸福的多。

李婉的想法確實很重要,方家太太也在問李婉的想法,不過卻是另一件事。

方太太慈愛的看著李婉給她行完禮,將她拉在自己身邊坐下,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道,“你這孩子,昨天帶妹妹們出去也累了,今天還這麼早來幹嘛?”

李婉心裏一跳,她以為自己會被迎頭痛罵呢,難道方慧心回來沒告狀?就算是昨天的事全怪方慧心,方太太也不會這麼放過她的,也不知道錢琳兒是跟方太太怎麼說的,自己昨天回來的時候在車上已經暗示過好她,那丫頭是個識時務的,自己不用擔心。

“母親疼媳婦,媳婦就更不能懈怠,能服侍母親也是媳婦的褔氣,”李婉的語氣一慣溫婉誠懇。

昨天方慧心一回來就跑到方太太住的正房裏大哭了一場,把梅西、李婉、錢琳兒還有方慧蘭罵了個遍,又抓下頭上的發釵狠狠的摔了,讓自己的丫頭枕書拿去送給了李婉。

方太太見女兒隻是哭,說那幾個和一個外人一起欺負她,別的問不出什麼,就讓身邊的婆子把錢琳兒叫了過來,問過才知道事情的首尾,和梅西爭執方太太倒沒放在心裏,不過是個孤女,有些才名又如何,也成不了什麼氣侯,隻是她原打算是讓方慧心在阮姑姑麵前露個臉,留個好印象,以後說不定有什麼機遇呢,這下砸了鍋。

現在隻能盼著阮姑姑回宮以後再也不要提女兒的名字才好。方太太把錢琳兒罵了一通,說她是個白吃飯的,不知道眉高眼低,護著大小姐,不要以為巴著李婉就進得了方家門,這個家如果慧心不得意,誰都別想高興!罵完就把哭哭啼啼請罪的錢琳兒趕了出去。

方太太笑眯眯的看著李婉,她根本沒把這個溫順的二媳婦放在眼裏,娘家官大又怎麼樣,洛邑離雲夢沒有一千也要八百裏地,她那娘家能靠的上?兒子的心又在錢琳兒身上,不得夫婿寵愛的女人,還不是攥在自己手裏隨自己揉搓?

“婉兒,”方太太輕輕拉過李婉的手,“你嫁過來時我看嫁妝單子上有兩百畝地兩個莊子和四間鋪子?”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李婉心裏一凜,自己的嫁妝足值上萬兩了,衣料釵環都夠自己穿用一輩子的,方太太三天兩頭替自己女兒來踅摸,現在主意又打到自己的田地和店鋪上了。

“是,媳婦來是聽家裏母親說過,”李婉不動聲色看著一身玫瑰紫新錦袍的方太太,方太太皮膚挺白,就是沒有光澤,鮮亮的紫色將她襯得麵無血色,雖然也塗了脂粉,那粉的質地可實在不怎麼樣,雖然衣服大小合身,可看著還像是穿別人的。那衣料也是李婉的嫁妝,被她以新嫂子怎麼也要給錢琳兒做身新衣為借口要了去,結果自己和錢琳兒一人一身。

“不是娘貪心,那是你和玉兒的娘心裏清楚的很,”方太太盡量放軟語氣,有些塌的鼻梁上密密的雀斑很有些刺眼,“主要是玉兒要準備來年的春闈,你也是個內宅婦人,什麼也不懂,我看不如交給你大哥來幫你們打理,左右咱家的田地和莊子、鋪子也是他管的,自己親兄弟的事,諒他也不敢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