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後遺症(1 / 2)

可能是因為相同的緣故,從那次顧府賞梅之後,雖然梅西的才名日隆,但來求畫的人是一個都沒有,而想通了其中關節,知道梅西不會成為自己前途上的阻礙的鳳棲梧整日守在靖北王妃身邊曲意承歡。

尚書府的思量梅西自然不會知道,這些日子她過的很充實,先是將王慕雲的畫像畫好,因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那個羞澀的小姑娘,梅西也就沒有急著送去裝裱,她現在的精力都放在了給皇後司徒朗月的畫像上。

人總是在打擊中變堅強,梅西認真的給司徒皇後畫了幾幅素描稿,當然形似那是最起碼的,這點就由阮姑姑來把關了,當然梅西更希望司徒遠山能來看看,幫著給先出一幅來更好,可是那廝這些日子不知在忙什麼,根本不見蹤影,倒是彭湃讓人送過一次野味給梅西嚐鮮。梅西便讓來人捎話給彭湃,請他傳話讓司徒遠山到張府一趟。

這日天氣晴好,冬日的暖陽將人的心情也照的萬裏無雲,梅西叫了柳色和燕兒過來一起將被褥抱出來曬。柳色連忙阻止,“這些活我來做就行了,我讓燕兒把原來的搬出去,馬上就給姑娘換新的來。”

梅西擺擺手,她小時候最喜歡冬天的時候和媽媽一起抱了被褥到陽台上曬,晚上睡在鬆軟的滿是陽光味道的床上,別提多愜意了,一整晚連夢都會格外香甜,“咱們一起幹,我也活動活動筋骨,整天趴著,非得頸椎病不可。”

柳色對梅西的新詞彙已經完全無感,燕兒則搶在柳色之前接過梅西手裏的錦被,吐舌道湊趣,“感情這京城裏的小姐和我們老家財主家的小姐不一樣!”

“怎麼了?”柳色有些奇怪,“你老家的小姐是怎樣的?”

“我娘說我們村張大戶家的小姐啥活也不用幹,成天在家吃糖豆兒嗑瓜子兒!”

“哈哈哈哈!”梅西大樂,不由想起前世看的笑話,老農以為皇帝的日子就是每天坐在熱炕上烤地瓜,“明天讓柳叔去給燕兒買上一大包糖豆和瓜子,讓咱們燕兒也過下小姐的日子!”

燕兒衝柳色眨眨眼,她看自家姑娘這些日子悶頭作畫,話也說的少了,才想了這麼個點子來博梅西一笑,現在目的達到,露出饞貓的樣子道,“那姑娘讓柳大叔再給燕兒買個糖葫蘆吧?那東西奴婢隻聽過看過沒吃過。”

“你這個餓鬼投胎的饞丫頭,每頓比我吃的還多,現在又惦記上零嘴兒了,”柳色抱了褥子站在簷下笑罵。

“老話說‘吃不全長不圓’麼,”燕兒知道這府人的人都是好性子,膽子越發大了,笑著回嘴,“我不是想多吃些,長得像柳姐姐那樣嘛!”

“我怎麼樣?我就長的很‘圓’?”柳色聽燕兒居然拿她玩笑,放下手中的褥子就要過來擰她的嘴。

燕兒小小個子那是一身武藝的柳色的對手,躲都沒來及躲就被抓到手裏,不由大聲求饒,“姐姐快饒了我吧,等我得了零嘴一定先孝敬姐姐!”

阮姑姑自來梅西處後日子過的安逸,就將荒廢已久的繡活撿了起來,此時聽到屋外笑鬧聲不絕,出來製止道,“快別鬧了,先把手上的活幹完再說吧,小心讓外人聽見,還以為咱們家的姑娘們居然為了串糖葫蘆就在主子麵前打起來了!”

一句話說的大家又笑個不停,柳色卻已放開燕兒,抱起褥子對燕兒道,“還不快跟我來。”

天氣好,加上剛才又痛快的笑了一回,梅西隻覺一身輕鬆,隨手抱了個水紅粟玉芯蘇繡軟枕追了出去,“柳色,你們要把東西曬到那裏,我也要去!”

“梅、梅姑娘,”剛出院門就看到柳嬸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噢,”梅西不以為然地晃晃手中的軟枕,“柳色領著燕兒曬被褥呢,我去幫幫忙。”

柳嬸尷尬的往身後看了一眼,一把搶過梅西手中的軟枕,“這個柳色,居然讓姑娘幹這些粗活,看我不揭了她的皮!”說完褔了福急急告退。

梅西這才看見柳嬸身後的李婉主仆,忙招呼她們進屋。

李婉看了下空落落、靜悄悄的院子,想到梅西身邊的柳色不是她買的奴才,而那個阮姑姑更是宮裏派來的,肯定使喚著都不順手,麵色頗為不忍,“是不是人手不夠?我先讓畫眉留下來吧?回去再給你送兩個小丫頭和一房家人?”

梅西看李婉滿眼心疼,而她身後的畫眉和杜鵑則是一臉憤然,知道她們是誤會了,笑道,“你們可別想左了,我沒有沒人伺候,隻是不喜歡別人伺候罷了,今天曬被褥也是我提議的,我也想跟著活動活動筋骨。柳色和燕兒她們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