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官封六品(1 / 2)

皇後早就聽阮姑姑說了梅西給自己畫了一幅肖像,也聽阮姑姑說了當時司徒遠山看到畫像時的情景,所以一直滿懷好奇,不由歪頭和身邊的齊昀笑道,“我這個弟弟慣會討我歡心,不用看也是幅好畫!”

景帝看皇後嘴上說笑目光卻已投向殿外,知她好奇心起,一揚手道,“還不快送上來,如果皇後滿意,朕必重賞!”

兩個小內監小心翼翼的抬一副畫像進來,因上麵蒙了絲絹,所以大家都看不到真麵目,司徒遠山看殿中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幅畫像上,微微一笑,掀開了絲絹。

大家都吸了一口氣,這樣裝在象牙框子裏的畫像誰都沒見過,而畫中的皇後隻是一身家常衣裙,頭上也不過兩支珠釵,若不是衣上的彩鳳,也就是個尋常婦人的裝束,可是那低首淺笑的模樣,卻讓人如沐春風,心裏莫名的又愛又敬。

貞靜師太已經忘形的走到畫前,細細看後,朝皇後深施一禮,“請皇上和娘娘貞靜昀失儀,隻是貞靜仿佛看到了南海的觀音,法相莊嚴,普濟眾生。佛經說觀音大士,周遊法界,常以種種善巧和方便度化眾生,眾生應以何身得度,即化現之而為說法,即為三十二應,想來皇後娘娘慈悲為懷,才會有畫師為其造觀音像感應眾生。”

這番話一出,不但皇後愛聽,景帝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立馬開了國庫讓自己這位知情識趣的堂妹隨便選,自己的皇後是觀音化身,那自己是什麼,肯定是真龍天子了!

景帝本來親王繼位,沒有做過太子,已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現在還有個廢太子在那兒好吃好喝的養著,現在有了貞靜這段話,恐怕再也沒有人質疑他的帝位了。

“是啊,”慧妃此時那能不緊跟形勢,“臣妾一看都嚇了一跳呢,若是尋常女子,這樣一身常衣站在樹下,能有什麼看頭,可是娘娘就不一樣,簡直是神光四射,這身上都有發光呢!這可不是畫師能畫出來的!”

殿下眾人紛紛附合,各種溢美之辭跟不要錢似的砸了過來,司徒遠山若有所思的看了貞靜師太一眼,自己和這個前郡主娘娘並不太熟,而且她也並不常到宮中來,現在這番表白到底是何意圖?

“宣那畫師進見,朕要好好賞他!”景帝心情大好,嗓門宏亮。

司徒遠山一躬身道,“稟皇上,為娘娘造像的不是宮廷畫師,而是一位閨閣女子,隻因感念娘娘厚德,才在家中為娘娘畫了肖像獻上。”

“噢,”殿上的眾人互遞了個原來如此的眼神,景帝不由笑道,“不知是那家閨秀有此神技?朕和皇後一定要好好賞賜與她。”

“回皇上,”司徒遠山躬身一禮,在外人麵前,他總是最恭順有禮的臣下,“這個姑娘皇上也聽說過的,就是中秋節時寫了《鳳求凰》的梅西姑娘。”

“能寫能畫,我們大魏可是才女輩出啊!”景帝自登基以來朝堂上下文風日盛,讓曆代尚武的魏國多了些儒雅之氣,景帝對這種變化也很是滿意,時不時就要找個由頭自我表揚一番。

敏誠郡主在一旁笑道,“皇叔說的極是,那個梅小姐還真是為才女,她的詩作在洛邑也是傳唱一時呢!”

說罷也不待景帝問,自顧自吟道,“我家洗硯池邊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皇叔您最懂這個,您來評評是不是首好詩?”

“嗯,”景帝撚著新蓄的小胡子,輕輕頷首,“果然有幾分氣度。”

蓮妃顧飛瓊看著從來隻愛弓馬不愛讀書的敏誠郡主齊瑞徵如此賣力的為梅西吆喝,心下冷笑,“皇上,那個梅西姑娘不知皇上有沒有見過,不隻是才氣縱橫,當真是國色無雙呢!”

聽蓮妃如此說,慧妃掩袖笑道,“蓮妃妹妹真是平日光顧讀書了,姐姐我雖然不通文墨也知道這‘國色無雙’四個字,也隻有皇後娘娘當得起,那個梅姑娘我可是見過,瘦得跟隻小雞子似得,實在是沒有幾分顏色!”

慧妃入宮也有近十年了,從一個小小的美人坐到一宮之主,皇上的真實喜好還是知道幾分的,而現在對自己最有幫助的,卻是司徒姐弟。

慧妃衝正在疑惑看著自己的景帝飛了個媚眼,“皇上忘了?那個梅姑娘皇上也是見過的,就是將落水的李才人的那個?”李小儀因被人謀害失去了子嗣,為了安慰她,皇後特意為她晉了位份。

原來是她,景帝也才想起來,心道這個慧妃形容的還真是貼切,他直記得那個姑娘瘦瘦小小,一張小臉也就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能看,不知怎麼居然入了素來隻愛美人的司徒遠山的法眼?不由笑罵道,“你這個慧妃,就是吃了不讀書的虧,好好的姑娘讓你說得那麼刻薄,小心遠山不肯與你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