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沒有,”鳳棲梧已經滿臉通紅,王妃的意思她很明白,自己的來曆是不可能與安風雷為正妻的,即使沒有敏誠郡主,還有其他人家的姑娘,而自己也會因為敏誠郡主拒親而聲名盡喪,在人前再也無法抬頭。
“鳳姐姐,”齊瑞音親切的拉了鳳棲梧的手,“大家都是女兒家,又一見如顧,在我們麵前不用這樣的,你和侯爺兩情相悅,我們也樂見其成的,隻是不想自己的姐姐受委屈。”
陳耕煙顯然是惡人做定了,一撇嘴道,“鳳姑娘也不要如此撇清,不然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相府嫡女,就算是你父母雙亡,可皇上和娘娘,還有靖北王妃怎麼會對你的終身坐視不理?你怎麼就放著高門正妻不做,偏要與忠勇侯為妾?”
仿佛意猶未盡般,陳耕煙漫不經心的添言道,“要知道妾和奴婢也沒有什麼差別?難道你還指望以後扶正?那個將嫡女嫁與荷風叔叔永樂侯為妾的鄭家,已經被傳為笑談了,不過也是,反正你家裏也沒人了。”
司徒荷風聽不下去了,雖然她也不理解這個鳳姑娘為什麼會同意與人為妾,但是或許有她的難言之隱呢?她覺得今天點到為止就行了,不讚成陳耕煙這樣苦苦相逼,“鳳小姐想來是累著了,這裏也太吵了,如果鳳姑娘不適,咱們就不要強留了。”
鳳棲梧感激的看了司徒荷風一眼,她不敢去看梅西的眼睛,而陳耕煙則對司徒荷風的維護很是不滿,但因司徒荷風是公主的表姐,也不好表現的太過,薄薄的嘴唇極是不屑的輕抿,“火龍還沒有過來呢,她就要走,真是敗興,既然身體不好,何必出來?再說了,咱們主子還沒有發話呢?”
齊瑞音已經將注意力轉到了梅西身上,她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鳳棲梧告辭一樣,笑眯眯的看著梅西,“梅姑娘,你也是來自民間,你可願與人為妾?”
梅西將來也是要給自己舅舅做妾的,她們四個人的話她肯定也是聽見了,可為什麼沒有物傷其類的憤慨和難堪,反而看戲一般,她不是和鳳棲梧也認識嗎?
“嗯,這個嘛,梅西還真不好說,”梅西走到廳中,將手裏的瓜子放下,“有道是人各有誌,也就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至於我,那是肯定不會與人為妾的。”
齊瑞音這下來了興趣,“為什麼?如果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呢?”
十全十美?小姑娘說的是自己的舅舅吧?梅西淺淺一笑,“有人說‘寧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寧為庸人妻,不做英雄妾’的。”
“為什麼?”這下廳裏的小姑娘們都來了精神陳耕煙更是直接,“像司徒侯爺那樣的也不行麼?”
“嗯,”梅西肯定的點點頭,“我不願意向另外一個女人卑躬屈膝,也不願意和別人女人分享丈夫,”說完對幾個小姑娘眨眨眼,“牙刷和丈夫是不能共用的,太不衛生!”
“哈哈哈哈,”齊瑞音被她徹底逗樂了,雖然沒搞清楚“不衛生”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這句話的意思她還是明白了,不由有些惡質的想自己的舅舅該怎麼辦?
鳳棲梧已經羞憤難當了,比起廳中的那幾個人,她發現自己更恨梅西,她現在恨不得撕了那張得意的臉,“梅西姑娘,須知有些事是不能由人的,女兒家的婚事更是如此。”
梅西盡量讓自己不要把輕蔑表現的那麼明顯,“梅西沒有父母高堂,所以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意願,隻要是我不同意不就行了?”
“而且,”梅西看了看齊瑞音,“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六品官兒了,應該沒有人會把我搶強入府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還請各位姑娘與梅西做主!”梅西誇張的襝衽一禮,她一個孤女,貴人自然是認識的越多越好。
鳳棲梧直直的站起身來,粉色的錦襦將她的麵色襯得有些蒼白,她覺得自己今天就是個笑話,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恨意和輕蔑。如果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那麼齊瑞徵也就不會特意請自己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既然如此,那她與沒有必要再向她示弱。
“棲梧身體不適,就不多留了,”鳳棲梧草草一禮,相信秦媽媽會把自己為什麼不適告訴王妃的。
敏誠郡主眼中滿是關切,親自扶了鳳棲梧送到門口道,“瑞徵本想請鳳姑娘來觀燈的,結果卻讓姑娘不快了,還請姑娘不要介懷。”
說完不待鳳棲梧回話,又對身後的秦媽媽道,“你要好好照顧鳳姑娘,回去代我相王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