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景帝的差遣(1 / 2)

方慧心雖然得到了彭湃的道歉心裏舒服了不少,但也實在沒有勇氣在梅西麵前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一次,臉一紅道,“沒什麼,我隻是和你們道別。”

柳色早已不耐煩了,冷冷道,“彭將軍統領禦林軍,責任重大,清減也是難免。”

說完對方慧心和錢琳兒草草一禮,徑自上車。

“你,”方慧心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剛才在顧府顧紫煙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如今一個小小的丫頭都跟擅自接話,在彭湃麵前輕慢自己,那自己還有什麼麵子,彭將軍又怎麼會看重自己?

心念到此,方慧心繞過彭湃走到梅西車前,“梅姑娘,這就是你家的規矩,一個丫頭敢這樣和主子說話?!”

“妹妹,”錢琳兒沒想到方慧心居然如此不顧臉麵,忙拉了她跟梅西解釋,“梅姑娘你先走,我妹妹身子不適,多有得罪。”

“你讓開,你算什麼東西跟我拉拉扯扯,”方慧心一把甩開錢琳兒手,大聲斥道。

“方慧心,你又算什麼東西敢攔我的車?柳色是我的姐姐這你是知道的,你算什麼東西跟在她麵前稱主子?”梅西已經氣得恨不得一鞭子抽到這個狂妄無知的女人身上。

“你,我,”方慧心恨恨的指著梅西,卻說不出話來,茫然間碰上彭湃冰冷的目光,頭腦刹那一片空白,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

早已騎馬候在那裏的小張公公拿拂塵一指站在車旁的方慧心,“這位姑娘,咱家是奉旨來宣梅待詔入宮的,你百般阻攔是想抗旨?”

“沒有,沒有,公公息怒,”錢琳兒一狠心,用盡全力將楞在那裏的方慧心拉到一邊,讓梅西的馬車過去。

景帝在禦書房召見了梅西,日光透過巨大的銀紗窗,斑駁的光影散在平滑如鏡的金磚地上,梅西緊張的不敢大聲喘氣,她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突然召見自己,更想不到居然是在禦書房。

“平身吧,”龍案後的景帝含笑看著這個神情緊張的女子,淺綠宮裝,纖腰上係一條翠綠宮絛,雲鬢上隻一枝玉釵,一雙眼睛靈動黑如點漆,長如蝶翅的睫毛垂下,看不出眼底的神色,粉唇輕抿,小小的下巴精致如玉雕,景帝有些晃神,這分明就是個畫中人,自己後宮佳麗如雲,竟無出其右者。

梅西恭順的站身來,回想著電視上大臣們的站姿,許多,才聽到景帝說話。

“此次皇天聖佑,中宮誕下嫡子,朕準備命人在涪山建造觀音聖像,”或許是因為上次的事,她似乎有點兒怕自己,景帝下意識的放緩聲音含笑道,“這次的觀音像的畫稿還由你來執筆。”

“是,臣遵旨,”梅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景帝的用意,恭聲應了下來。

景帝並沒有讓梅西退下,思忖片刻道,“一會兒苦無庵的貞靜師太過來,你也見見,這次的觀音像就是建在苦無庵裏。”

梅西現在已經不會傻傻的認為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真的如他的聲音一般溫潤和善,頭也不敢抬的應了聲是,默等貞靜師太的到來。

“你的畫法很是新穎,不知師從何人?”景帝並不有輕易放過梅西。

“回皇上,”梅西將身子俯的更低,“梅西沒有師傅,隻是自己隨手塗鴉,沒想到入了皇上的龍目。”

龍目?景帝覺得梅西一本正經裝老成的樣子十分有趣,“你可有其它畫作,呈上來讓朕看看。”

這是想考較自己?梅西有些為難,“臣的畫作多是為各府小姐所畫,而且畫好後就送與主人了,所以手中並沒有現成的作品,平時那些習作,都是一些花鳥,實在是不能與翰林畫院的大家們相提並論,呈上來隻會讓皇上見笑。”

從來都是自己金口一開,大臣們隻有說是的份兒,這個梅西不但拒絕自己,還有這麼多理由,景帝微微一笑,舒服的靠在禦座上,“真如梅待詔所說,那朕要重新考慮下觀音像的執筆人選了,畢竟一個不慎,就是褻瀆神明的大事,反而違背了朕和皇後宏揚佛法,祈求國泰民安的初衷。”

啊?梅西猛然抬起頭,這份工作可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中,皇上的意思她很明白,不過就是想讓她把觀音畫成皇後的模樣,以前武則天也幹過這事,說自己是彌勒轉世,估計景帝也是這個意思,梅西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褻瀆神明的,反正這神明把自己直接扔到了妓院裏,對自己也沒有多關照。

而且這活要是幹的好了,那可是能將自己剛剛起步的事業推向巔峰,以後自己人物畫的價錢,估計還得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