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姐快平身吧,”長公主齊瑞音一團和氣,好奇的看著腳下的這個美人兒,不知道自己聽到那個傳聞是不是真的。
梅西起身後又和司徒荷風見了禮,司徒荷風笑道,“今兒公主閑來無事,想著讓梅待詔幫公主畫幅小像,但又慮及梅待詔要為觀世音造像,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苦無庵建造觀音像是個大工程,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梅西一禮道,“造像的事恐怕還要等工部的消息,臣女可以先為公主畫張小像。”
待齊瑞音在暖閣坐定,梅西支起畫板,開始細心描繪。
“梅姑娘,”齊瑞音坐了一會兒,終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公主請吩咐,”梅西一笑。
“公主,”司徒荷風衝齊瑞音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嗯,本宮聽說了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問你,”齊瑞音裝著沒明白司徒荷風的意思,事關自己舅舅,而且這暖閣裏又沒有外人,有什麼不能問的。
“公主但說無忍,”看來這個小公主叫自己來不單單是畫像了。
“本宮聽說梅姑娘前兩天在涪山時被人擄走了,過夜方回,可有此事?”齊瑞音麵色微紅,淺朱色的錦袖被她攥在手中,如果她去跟舅舅告狀就壞了。
原來是為這個,梅西麵色未凝,一個女孩子被人擄走一夜,就算是在現代,大家也會有些不好的想法,別說是封建的古時候了,隻是柳色不是說司徒遠山封鎖了消息了麼?就是鄭家也被封住了嘴,鄭文良至今還在司徒遠山派去的人眼皮子底下“養傷”,可深宮裏的小姑娘又是聽誰說的呢?
“梅姑娘莫要生氣,”司徒荷風無奈的看了齊瑞音一眼,這種事如果傳出去,梅姑娘以後的路就難走了,“公主也是道聽途說,關心姑娘。”
梅西放下螺黛,這個東西還真不算好用,如果有炭條就好了,“公主說的不錯,梅西確實被人擄了去,過夜方回。”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大大方方的去應對好了。
“竟然是真的?”齊瑞音小臉微凝,“你沒事吧?”
“謝公主關心,臣沒什麼事,”梅西一禮答道。
“你能跟我們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司徒荷風衝梅西使個眼色,現在一定要把事情講清楚了,如果能得到公主的諒解,自己無人再敢亂說什麼。
“也沒什麼,是臣不小心,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梅西淡淡一笑,隻說自己被抓到一個莊子上,買通了一個丫環送信,輔國公才找到自己,沒有說的太詳細,也沒有提綁她的人是誰。
“你居然敢刺那歹人一刀,”齊瑞音雙眼發光,崇拜的看著梅西,“若是本宮,早嚇死了!抓你的人是誰,我舅舅可抓到了,我一會兒就讓人傳話給舅舅,要狠狠懲治這些人才行!”
司徒荷風想到早上母親說司徒遠山將東陽侯家的女兒逐出侯府,了然的看了梅西一眼,內宅爭風是常有的事,但手段如此毒辣怪不得堂叔不肯饒她。
“這個公主得問輔國公了,臣女自從脫難,就再未見過他了。”
從長樂宮出來,柳色不動聲色的湊近梅西,“姑娘,這事國公爺說過不會走漏風聲的,這宮裏怎麼就會聽說了呢?”安風雷是不用問了,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麼樣的秉性柳色還是有數的。
梅西聳聳肩,這個她還真不好說,但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用了,“世上那有不透風的牆,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反正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
柳色歎口氣,自家這個姑娘還真是沒什麼心機,她的意思是輔國公讓封口的事卻傳到了宮裏,這事情就不簡單了,想到要再提醒一下,卻看到一個小內監過來,便住了口。
小內監向梅西一禮,“梅待詔,皇上要見你。”
景帝一身明黃龍袍坐在禦案之後,梅西忐忑的行了大禮,低頭細數麵前的金磚。
“平身吧,”景帝看著一身銀白色夾了玫瑰紫的絲線織成的錦衣的梅西跪在麵前,如一朵嬌嫩蝴蝶蘭,這時節宮裏的妃嬪恨不得都穿上薄紗,反而不如眼前這個女子動人。
“你這個小小的女子,倒也智勇雙全,”景帝微微一笑,“若是通武藝,倒可以去為朕帶兵了。”
梅西有點莫名其妙,“皇上是什麼意思?臣不懂。”
“哈哈,”景帝心中一陣得意,不懂是因為沒有想到自己會什麼都知道吧,“朕在說你那日遇險之事,你一個柔弱女子竟能將鄭文良製服,難道當不得‘智勇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