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曉月斜暉(1 / 2)

“斜暉亭最美的就是日落時分,”安風雷揚手叫過一個下人,輕聲吩咐了幾句,梅西有些狐疑,“你有事?”

“我讓人送來些吃的,你該餓了。”安風雷道。

這家夥還真是善解人意,梅西心中暗讚,自己可不就是有些餓了?

“你真的在樹葉上寫了字?”安風雷望著流金的水波,疑惑的問道,她是什麼時候知道母親想要對付她的?

“當然…沒有,”梅西呲牙一笑,“你以為我真是什麼神仙妖怪,能夠未卜先知,提前想好對策?”

不過她真是沒想到靖北王妃這次竟是要她的命的,若早知道,她也不會回韶華院,肯定是先找安風雷或是鳳棲梧了。

這丫頭竟然臨危不亂想出這個法子嚇住了一向注重聲譽的母親,“你確實與其他的女子不同,這份聰慧和沉著就無人能及。”

“你說的恐怕是沒有女人能及,”梅西看著幾個小丫頭陸陸續續的從食盒裏往外端菜,心花怒放,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一會兒就向安風雷和盤托出,這麼好個人可不能著了鳳棲梧的道兒。

“是啊,你若生做男子,必有一番作為,”安風雷不吝稱讚。

自己所謂的聰慧不過是比這裏的女人多看了幾部連續劇和小說,剽竊了名人名詩,當然,也有自己的,那就是畫畫了,但她的成名畫技其實在現代也不算啥,“我真是趕上了個好時代啊~”如果老天憐憫,她真的想回去繼續聞汽油味喝三鹿奶,也不想在這深宅裏跟人鬥智鬥勇。

安風雷沒有忽略梅西眼底的落寞,給她夾了一筷子藕絲,“嚐嚐專門種的新藕。”

待梅西吃飽喝足,丫頭們撤了桌子,柳色過來換上新茶,安風雷才問,“你跟棲梧說了什麼?她竟然就醒了?”

“哼,”梅西不屑的從鼻子裏冷哼一聲,“能說什麼,不過就是拿他的把柄要挾了一下,她再不醒,我就把她做的好事告訴大家,然後,”梅西微微一笑,“鳳姑娘就醒來了。”

現在已是五月中,湖麵吹過的暖風帶著沁人的荷葉清香,天空湛藍的如一汪新玉,落日周圍的雲彩發著血紅的光,刺得人不敢直視,“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這湖裏淹死了剪荷,”梅西已經全無笑容,“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還是我。”

“因為你?那時你跟本和棲梧沒有來往,”安風雷不願梅西把什麼都攬上身。

梅西站起身,聲音似從湖麵傳來,“其實很簡單,我被人擄去的事是鳳棲梧向外散播的,剪荷就是知道的太多被滅了口,抑或她也是幫凶。”

安風雷早前已經讓安管事打聽了方家的事,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可是他想不明白鳳棲梧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安風雷眼風微掃,柳色已經識趣地走到亭外,“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宿怨?”不論有沒有宿怨,鳳棲梧的手段都夠下作的,竟然要毀人名節。

梅西無奈的搖搖頭,“我也想不明白,你也看見了,在你那艘官艦上時她跟我挺親熱的,可是在京中見麵就處處針對。”

“至於以前我們關係怎麼樣,我根本不記得,但聽以前的丫環說,似乎並不好。”梅西怔怔望著湖水出神,“隻是有一點我很奇怪,鳳棲梧似乎聽害怕提起許媽媽。”

“許媽媽?”安風雷有些詫異,“許氏是她的乳母,又救過她的性命…”

梅西不啻用最壞的想法去想鳳棲梧,可是也想不出鳳棲梧會因為什麼而害死許媽媽,若說是因為婚事,許媽媽隻是個下人,做不了她的主,“我也想不出為什麼,但是剪荷不過是幫她傳話,或是知道了她他方慧心一起害我,可剪荷又不會到我這兒告密,她至於要了她的命嘛?”

自己千裏迢迢尋回來的忠臣遺孤、世交之女,卻有著一副蛇蠍心腸,安風雷心情沉重,“這些日子你不要再理會她了,我回去和母親說,叫她不要再找你麻煩,至於鳳棲梧,我已經和母親商量好了,會盡快給她定下婚事。”

“你不是要納她為妾嗎?”梅西有些奇怪,難道自己幾句話兩人的婚事就黃了,那鳳棲梧估計非提刀來砍自己不可。

本來安風雷還在擔心鳳棲梧嫁去別家會過得不好,或是將來身份暴露,可是現在他沒有心情再為她考慮那麼多了,“你不是最反對男人納妾嗎?”

孺子可教也,梅西讚賞的點點頭,“這就對了,敏誠郡主其實本性不壞的,會一心一意對你的,”女人變壞變惡毒都是男人逼的,如果男人都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個女人還閑著沒事去為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