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政 務(1 / 2)

二百、

“沒什麼大事,”柳色端過一碗井水湃過的果子露,“就是這些日子咱們院子外麵老有人燃了香燭,有時還擺了點心果子。”

柳色盡量顯得不以為然,心裏卻盤算著晚上要守著看看是那些黑了心的混帳行子。

那不是要祭拜是才用的東西,怎麼擺到韶華院外,梅西以轉念便明白過來,感情還是有人把自己當神仙或是鬼怪,有些哭笑不得,“算了,不是什麼大事,讓人扔了就行了。”因為這種封建迷信自己再去大動幹戈隻會招來更多的是是非非,讓安風雷難做。

梅西的態度柳色不算意外,隻是燕兒猶自憤憤不平,在自家姑娘的院子外頭擺這些東西,不是咒姑娘嗎,這些膽大的奴才一定要抓住了狠狠教訓。

掃雪來的時間不長,偷偷拿眼瞟了梅西,發現她是真的沒有當一回事,心中詫異,安規矩,無論在那家府上,是連紙都不能燒的,如果在郡主府,不知要死都少人呢,她竟然就這麼輕輕放過?

安風雷從外書房出來,實在想不出要到哪兒去,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到韶華院來看看梅西怎麼樣了。

“皇上怎麼樣了?”看司徒遠山進來,皇後從榻上起身,急切地問道。

司徒遠山疲憊的搖搖頭,“沒什麼太大的症侯,隻是頭暈心悸。”景帝身體沒有恢複多久,就再次病倒了,而且這一病就纏纏綿綿,多少湯藥下去,隻是不見起色。

其實自打景帝再次病倒,皇後不計前嫌的日夜服侍,那病情和醫案已經爛熟於心,根本不要再傳什麼醫正,“娘娘你先歇會兒,太子還需要你的照顧。”司徒遠山寬慰著姐姐。

提起兒子,司徒朗月心裏一酸,兒子和丈夫她那一邊都丟不開手。

“皇上那邊還有慧妃和蓮妃在,但太子這裏可隻有您了,皇上病了,宮中可不能再亂了,”司徒遠山溫聲交待。

看皇後還在猶豫,司徒遠山又道,“皇上那裏還有我,你若不放心,就再派了人手過去,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痊愈,您切不可太過憂心,再傷了鳳體。”

“遠山,你告訴我,是不是當日安家的小子將皇上給傷了?”司徒皇後一把抓了司徒遠山的衣袖追問。那次景帝受傷後支支吾吾,皇後就有所懷疑。

司徒遠山長眉一挑,“不瞞姐姐說,當日皇上確實是受了些皮肉傷,但沒幾日就好了,這些姐姐都是知道的,這次皇上發病,醫正不是說了,是患了心悸的毛病,休養一陣自會好的。”

醫正曾含糊的告訴過她,皇上早年勞累太過,登基後又太過勤政,不注意保養,身子外看還算強健,其實內裏已經腐如朽木,司徒皇後心裏一滯,“皇上是太過操勞了,皇子們又太小,連個幫手都沒有,生生將他累倒了。”

司徒遠山從景帝再次病倒,就一直伴在君側,景帝起初還堅持批閱奏折,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可是又沒有個可靠的人去托付,不由心如油煎,長子齊弘文已經七八歲了,但還是一身孩氣,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而太子齊瑉才還是半歲不到的小兒,想到這些,景帝強打精神,自己還不能倒下去。

“去看過你姐姐了?太子怎麼樣?”看司徒遠山進來,景帝揮手讓在一旁服侍的慧妃退下。

“姐姐說要過來,讓我給攔下了,畢竟這宮裏還有一攤子事,而且太子還小,身邊也離不了人,”司徒遠山將一摞折子輕輕放到景帝的龍案上,“這是新送來的,皇上請過目。”

看到那一摞折子,景帝一陣煩亂,“那些尚書們都是做什麼吃的,白拿了朕的傣祿銀子!”

司徒遠山也是尚書,聽景帝斥責,忙跪倒請罪,“主憂臣辱,請皇上治罪。”

“平身吧,”這個妻弟辦起事來遠不像自己所想,幹淨利落,短短一月自己已經頗為倚重,“你一個人怎麼能忙的過來,不是你的錯。”

“皇上,這些折子都是各部送來的要件,若不是不也自專,斷不敢擾了皇上的休息,”司徒遠山有些惶恐,但依然堅持著說明來意。

景帝強打精神,提起殷紅的朱筆,自己隻要倒下去,這國事…

“遠山,你說朕現在要不要將靖北王召回?”景帝強撐著將厚厚的折子草草批了,其實那些已經有大臣將節略寫好,看起來並不費事,可是他卻覺得累的渾身脫力,看到司徒遠山還侍立著未曾離去,心中稍安,他現在是越來越依賴司徒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