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撥雲見日(1 / 2)

景帝的喪禮過後,靖北王爺與司徒遠山和安風雷在外書房談了許久,從安風雷輕鬆的神情中梅西知道安家算是雨過天晴了。

梅西也在家宴時見過傳聞中的靖北軍神,安風雷和他長得極像,但個頭要比父親高些,靖北王應該是在北疆的緣故,皮膚就粗糙了許多,看起來也比實際年齡老了一些,隻是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照透人心,見梅西與他見禮進也不過略一抬手,虎目微揚似有涼風掃過,梅西暗自慶幸自己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不看非跪下招聘不可。

不過靖北王爺並沒有與梅西多聊什麼,隻是淡淡吩咐她安心住下,後來聽柳色說這說明王爺對梅西的觀感還算不錯,若是一般人,尤其是女人,王爺是從不正眼看的,能跟梅西說話,還讓她留在王府,那可是天大的麵子了。

聽了柳色的介紹,梅西算是明白安風雷這不苟言笑的性子是隨了誰,不過轉頭一想,平日和自己待在一起時,安風雷倒是從不擺張臭臉,不由心下微甜。

梅西的身體和情緒都一天比一天要好,已經開始計劃要找時間離開王府,畢竟這年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自己最可靠,而真正無憂無慮的悠閑日子就在那山明水秀的桃花村啊。

“可是出了什麼事?”梅西看著一身朝服的安風雷,天氣太熱,他的朱紫朝服已經被汗水浸透。而安風雷下了朝未換衣服就到韶華院來,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沒什麼,司徒丞相也同意我隨父王到北疆去,”安風雷憐惜的看著梅西,雖然餘毒清的差不多了,但梅西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血色,原來的衣裙顯得極其寬大,更顯得她嬌弱的好像個琉璃人兒一般。

梅西冷冷撇了撇嘴,“他倒是權傾朝野了,你的去留竟然還要他來點頭。”安風雷的去留需要司徒遠山的批準,這讓梅西有些不爽。

其實安家和司徒遠山已經達成了默契,司徒遠山要的是北疆的安定,畢竟他隻是個丞相,而新皇年紀又太小,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安家這樣手握重兵的王侯的支持,而安家要的也不過是完全的信任和自由,就算是對司徒遠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裏,安風雷和靖北王爺都聰明的不去提景帝的死因。

“那個變態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就死了?”雖然梅西心裏尤嫌景帝死的晚,但還是對他的死因有些好奇,在她的印像裏,這個皇帝身體還是挺好的。

安風雷微微一笑,“先帝本來身體就不好,又積勞成疾…”他是習武之人,景帝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暗疾他還是看得出來的,至於真相,恐怕與司徒遠山這麼多年的謀劃是分不開的,可是知道真相又怎麼樣?司徒遠山隻不過做了他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就像父親所說,安家隻求北疆和天下百姓的安寧,至於皇帝由誰來做,他們管不著,就像他們的先祖,當初魏太祖奪了天下,他們也沒有違天逆命與之抗衡,為的不過是天下早日安定下來。

“父親此次上表請封世子了,”安風雷道,“冊封的旨意應該很快就回下來。”

“為你請封嗎?冊封旨意一下你就要走了?”梅西多少有些不舍,自己往南他向北,以後再見麵的機會恐怕沒有了。

安風雷點點頭,對安家來說這次是個機會,雖然現在朝事一切順遂,朝臣們都是司徒家馬首是瞻,司徒遠山也做了許多安排,包括把當年昭南軍中的舊將由北疆調回,再次執掌南路水軍,可是那又如何呢?生娘沒有養娘親,司徒遠山雖然救了那些部將的性命,可是這麼多年與他們同吃同住,性命相連的人是靖北軍,這些人再次得到重用,放到南路去,反而對安家多了一層保障。而自己的庶弟,已經完全掌握了飛雲騎,想到這些,安風雷不由佩服父親老而彌堅。

“這次喪事完後,我們安家都要到北疆就藩,”安風雷試探道,“你不是想離開京城嗎?不然跟我們去北疆吧,母親現在也很喜歡你,你也可以跟她做個伴兒。”

自從梅西中毒之後,靖北王妃****守在她的身邊,仿佛要把往日的虧欠全部補償給她,弄得梅西簡直懷疑這個鳳棲梧不是燕無雙的女兒,而是靖北王妃的私生女了,不過因為這些,兩人的關係也大為好轉。

“到北疆去?”梅西心中微動,其實自己就是個沒有家鄉的人,到那裏安家落戶都無所謂,可是跟著安風雷走,這暗示也太明顯,人家可是有了未婚妻的人,自己實在不應該再和他有什麼糾纏,“還是不要了,我和李婉已經說好了,我隨她到雲夢去,我們在那兒做出自己的事業來。”梅西說的豪情成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