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罰還不是丞相大人的一句話?!”安風雷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丞相大人不是已經將鳳姑娘接了回去嗎?阮姑姑既然是宮裏出來的,跟過去服侍鳳姑娘最合適不過,將來鳳姑娘進了國公府,身邊也有個懂事守禮的人才行。”
司徒遠山深深的看了安風雷一眼,笑道,“這個主意好,”反正關那個假鳳棲梧的莊子在離京城的幾百裏的山溝裏,再多一個與她做伴也不是也照樣看的住,“還請阮姑姑過去好好教導鳳姑娘規矩。”
阮雲也在宮裏多年,這差使聽上去不錯,服侍要嫁進國公府的鳳姑娘,可是萬事都不能從表麵去看,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了,自己守丟了梅姑娘,她不相信這二位爺會放過自己,可是再多說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黯然給二人叩了個頭,“阮雲謹遵國公爺吩咐。”
“你現在收拾收拾就走吧,梅姑娘睡著,就不要去打擾她了,”司徒遠山語氣森然。
“我準備公布梅西的真實身分,”司徒遠山悠悠的看著安風雷,隻要梅西的真實身份大白與天下,他就不能再和自己爭了。
“你可問過梅西?”安風雷揚眉問道,“她最不喜歡別人背著她做一些自認為聰明的事情。”公開梅西是鳳棲梧,恐怕還是要為迎娶梅西做準備,安風雷也知道司徒遠山對梅西是真心實意,但心頭還很是不快。
“我會跟梅西說的,她應該會答應,誰會不想認祖歸宗而去做個無名無姓的人?”司徒遠山現在看到安風雷也是心煩莫名,暗道回去就讓安家趕快就藩去。
提到梅西,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安風雷眼中滿是寵溺的笑意,“那可真不一定,你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去想她,她對什麼丞相之女沒有什麼興趣。”
司徒遠山讓安風雷那種“梅西還是我了解”的神情給悶的暗傷,不忿道,“這不是什麼常人不常人事,有那個人會不想認回自己的父母?”
安風雷但笑不語,隻專門喝著碗中的茶,仿佛那是世上難覓的好茶,需要細細品嚐。
“你們什麼時候走?現在我說了算,安家再不用看了臉色,”司徒遠山換了個話題,好心的關懷道。
“安家之所以會看人臉色不過是因為不想天下再起紛爭,”安風雷放下茶碗,根本不不領情。
“你們到了北疆,一切安頓下來,朝廷便派賜婚使將敏誠送去與你完婚,”司徒遠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會上折退婚的,我一早就跟郡主說過,不敢高攀齊家的金枝玉葉,”安風雷看看天色,這時候梅西不知道起沒起身,這個小院地勢不高,實在算不得涼快。
“不行,你退婚?這不是打皇家的臉?敏誠郡主可是賢王唯一的女兒,”司徒遠山眉頭一擰,這家夥是鐵了心跟自己爭到底了,“咱們可是自小的交情,你從來都是讓著我,幫著我的,你,不準跟我搶梅西!”
“噗~”安風雷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家夥還以為是十歲的時候?可以予取予求,撒個嬌就什麼都能得到,也倒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了,安風雷心裏一軟,“梅西不是隨咱們爭搶的一件物什,她的去留由她決定,你不可以強迫她!”
“她不跟你去北疆?”司徒遠山問道,自己不強迫,那安風雷也不能強迫才行。
“嗯,不過我想再說說看,畢竟到了北疆,沒有人再為難她,”安風雷對自己是否能說服梅西不是太有把握,有個敏誠郡主在,自己就無法再開口對她有什麼要求。
“既然你說了由她決定,就什麼也別說,”司徒遠山鳳眼一瞪,恨不得直接將安風雷直接扔回北疆,“還有,她在你府上這樣住著也不方便,我看張府挺好的,還是搬回來吧。”
既然要爭,那大家就各憑本事好了,可是卻不能讓安風雷近水樓台了。
“柳色,李府還沒消息嗎?”梅西醒來看到坐在床頭為她打扇的柳色有些不好意思,她說自己這一覺怎麼這麼沉呢,“你怎麼不去歇會兒?”
“柳嬸已經去過了,宮裏的太醫和收生嬤嬤都來了,還給服了催生的湯藥,說是到晚上能生就是快的了,”柳色將最新消息告訴梅西,她卻瞞下了阮姑姑要走的事。
雖然不能確實阮姑姑和宮中發生的事有沒有關係,而且這幾個月的相處,柳色也覺得阮姑姑不應該對梅西有什麼壞心,但是她畢竟是坤德宮裏出來的,皇後不喜歡梅西那是擺在明麵兒上的事,這樣的人還是打發的越遠越好,凡事就怕個萬一。
“姑娘,那兩位爺還在西暖閣,”柳色看梅西還沒有要起的意思,提醒道。
原來聽李婉還沒有動靜,梅西還想著再在床上賴一會兒呢,誰知這兩人一個沒走一個居然就跑了來,梅西起身站在鏡前,鏡中的女子小臉微紅,剛剛睡醒的大眼睛還有幾分迷蒙,尖瘦的下巴將巴掌大的小臉襯得楚楚可憐,梅西也是到了京城後才慢慢適應了自己這副長相,以前還老以為看到了別人,自己前生的樣子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柳色,就因為這張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