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應 戰(1 / 2)

今日是大魏靖北王離京的日子,大魏朝堂上下幾乎傾巢相送,浩浩蕩蕩幾乎堵了驛道。

“這下可是天高任鳥飛了,以後若有什麼不虞,”司徒宏輕歎一聲,北疆指大魏遼城以北之地,朝廷中樞幾乎鞭長莫及,又屬苦寒之地,派官員過去也經常告病而歸,可以說遼城以北的廣袤土地,全部都是安家的天下,甚至官員也多屬安氏一脈,雖說是魏國抵禦羌奴的一道天然屏障,但若是反噬…

“藩王勢力太強,非朝廷的福氣啊~”

他實在不讚成放安風雷一同離去,而且用一個“孝”字就可以完全堵了靖北王爺請旨放世子的要求,先帝留世子在京,新皇一登基就同意世子離京,這也是違背的先帝的遺願,這樣怎麼也可以將安風雷再留京中三年,現在放他們離去,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牽絆靖北軍的了。

“叔叔過慮了,”司徒遠山看著和靖北王惜別的大臣們,他和司徒宏現在倒是相處融洽,政見也頗為一致,“若真想往高處飛,一個兒子又算什麼?靖北王雖然掌兵,卻最是心慈,不會忍心天下大亂的。”

“隻是這代的靖北王下代的靖北王沒有野心,後世的子孫呢?”司徒宏對侄子的短視很不滿意,提醒道。

“您怎麼就知道後世的帝王不是雄主呢?”司徒遠山一夾馬腹,向靖北王妃車駕而去,“咱們操心好這眼前的事就行了~”

靖北王妃在車內正拉著梅西殷殷叮囑,如今這京城裏的傳聞越發不堪,兒子卻根本不去管,她著實心疼梅西,雖然派人去問候了幾次,可是卻沒有勇氣將梅西接入府內,心下不免有些赧然,語氣上越發可親,“你還是跟我們走吧,到了北疆,這京城的紛紛擾擾再不去管它,王爺自會給你個好去處。”

“謝謝娘娘,梅西還有事情沒有了結,完了自會離開,”靖北王妃一向對自己有偏見,雖然後來關係改善許多,可她畢竟出身世家名門,現在能和自己坐在一起真是不容易了,梅西心中感激更多一些,“娘娘也要保重身體。”

靖北王妃憐惜的撫了撫梅西鬢邊的碎發,如今梅西曾在豔春樓的事情被揭了出來,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流言照樣也可以殺人的,有了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名聲在,這姑娘想要好好活著都難,難為她還笑眯眯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派人送信給我,我和王爺再不會不管的。”

狀元公要和翰林畫院的梅待詔賽畫的消息風一樣刮過整個京城,其實真正見過梅西的人並不多,但她美豔雙無雙、詩畫雙絕的名聲和引得兩個權貴竟折腰的豔史卻被人們所熟知,現在消息傳出這樣的女人竟然是一個青樓女子?其刺激程度可想而知,因此就算是深閨之中也對這段密史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沒有什麼具體證據,而且那個到李府大鬧的方太太也因為得了失心瘋被方家休棄,這也隻為這段逸聞增加了更多的神秘色彩,也增添了更大的想像空間。

因為梅西有官職在身,又在為皇後造像,更重要的是她和輔國公司徒遠山還有靖北王世子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沒有人有膽子把這件傳聞拿到台麵上來大肆議論,現在可好了,有了顧狀元的名頭在,這比畫又是雅事,大家就可以放肆的好好說道說道了,因此這次比畫在不經意間已經成了一件街知巷聞的事。

“你可有把握?”李婉看著那裝裱師傅小心的將畫捧了出去,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公子覺得呢?”自從李明遠表明了態度,李夫人也就不在阻止李婉和梅西來往,這些日子知道梅西要作畫,李婉不敢來分她的心,隻是每日派杜鵑送來各種點心和湯水,變著法的幫她進補,今日聽說畫好了,立馬和李皓軒趕了過來。

李皓軒思忖道,“姑娘這兩幅畫軒是想都沒想到的,”說著臉一紅,“實在是不敢評價,也不知如何評價,隻知道梅姑娘可以開山立派了,姑娘閑暇時再作畫,讓燕兒去知會一聲。”

梅西出身青樓的事對李皓軒來說更讓他多了幾分對她的憐惜,一個弱女子能在那種地方還保持真性情實在是不易,他暗下決心,過去的事絕不會再提,這些日子反而比以前對梅西更多了幾許關懷。

梅西揉揉眉心,與顧昱約的時間緊,這幾日兩幅大畫畫下來,勞心不說,站的腿都腫了,她的擔心也正如李皓軒所說,世人沒有見過,就是在現代,這種畫法也是她教授中西合璧的獨門絕技,平時也不輕易在人前做畫,自己幸虧勤快,閑時幫著打雜才有幸見過幾次教授的作畫過程,她回憶完成的兩幅作品,也不過有個大貌,精髓是談不上的,也就是一個“新”字唬得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