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結 局下(1 / 2)

二四四、

見梅西和李皓軒連袂而歸,李婉忙命人端上自己製的小點心,笑著嗔道,“你肯回來就知道是餓了,快吃吧,這是我用窖製的桃花瓣做的,對了,”她看了一眼梅西身後的哥哥,“剛才丞相的信來了,你吃完再看吧。”

杜鵑和畫眉都已經嫁了人,不過依然在李婉身邊服侍,這次隨李婉出來的是快言快語的杜鵑,此刻她正哄著棉棉在榻上擺積木,看二人前後進來,嬉笑道,“我們公子爺可是氣色越來越好了,這麼大熱的天兒都能在外麵待那麼久,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李皓軒對自己的心思恐怕是個人都看得分明,可是梅西根本無法給他想要的回應,所以杜鵑赤果果的打趣梅西隻當聽不到,“他的信不會有什麼大事,就是看著有意思。”

司徒遠山不像安風雷那樣一月一封,而是三不五時,興致所至便會給她送上洋洋灑灑幾大張,再加上她和李婉也時有書信來往,托這些信的福氣,梅西倒對京城裏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譬如敏誠公主在越國混的還不錯,並和皇後同時有了身孕,而與敏誠公主同去越國的女官佩卿也在不經意間得到了越皇的青睞,如今已經位至夫人和秋夫人同為皇上最寵愛的兩個妃子,這些越國後-宮肯定要有熱鬧看了,梅西讀到這裏時,仿佛看到了司徒遠山的一臉壞笑。

司徒遠山自己一直沒有娶親,身邊隻有一個鄭文珊生下的庶子,倒也堵了太後娘娘的嘴,但鄭文珊並沒有母憑子貴,在出月之後便被送到了莊子裏,而方家母女兩個悲催了些,兩個不事生產的女人在一起,能有什麼生路?無奈之下顧氏將方慧心嫁給了一個有幾畝田產的老頭子做填房,靠著女兒勉強求生。

梅西曾經的過去已經不再是一樁秘密,信或不信均在大家一念之間,所以坊間關於她的故事才會久傳不衰,司徒遠山甚至將由她的故事寫的故事本子和戲文讓人快馬送來博美人一笑。

“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燕兒看著剛剛在庭院裏還一臉喜色的梅西瞬間白了麵孔,忙過來扶她坐下,“可是京中有什麼消息?”

梅西盯著那信足有一刻鍾,似乎在看,又似乎是在發呆,那些字眼看到眼裏,又有些讀不懂意思,亂糟糟一片亂麻般的在眼前飛舞。梅西深吸一口氣,“燕兒,你去請陶大娘、李婉,還有李公子過來,再叫上霓光。”

窗下花梨妝台上有個小小的雕花匣子,梅西記得自己收到他的第一封信時著實笑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找了這個匣子將信放起,心道看他能寫來幾封?後來那信一月一月如若而至。安風雷還真是不會寫信,每封信裏都是問她身體怎麼樣,在忙什麼?然後就是他這個月都做了些什麼,下個月準備做什麼,跟個人當月工作總結下月工作計劃一樣,翻遍全信頂多一句多保重,王妃很思念你,有時梅西都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有些記不清跟自己說想長相廝守的人裏有沒有他?

可是當噩耗傳來,她才知道所有的理由都不過是借口,所有的堅強都是假象,自己這三年的種種,不過是想離他的高度近一些,不過是想知道他的堅決到底能有多久遠,不過是想著有一天牽了他的手得意的告訴他自己其實有多能幹,不過是想再一次證明自己和那些女子是不同的,是自己太迂腐了,如果沒有他,那她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的一場笑話。

梅西就這樣坐著,將與他初識到至今的所有回想,忍不住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當初自己真應該拐了他留在這桃花村裏那兒也不去。

李婉她們進來,卻覺得在梅西麵前再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和做作,“你起來吃些東西,家裏的事我會安排,你和霓光到北疆走一趟吧,”半天李婉道。

梅西這才恍然想起他們是自己叫進來的,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嗯,我和霓光這就走,家裏就交給你了。隻要他不死,我就要把他給找出來!”

與李婉一眾揮手做別,梅西回望遠處的桃林,如今桃花已謝,新桃初綻,當年他們也是在這個時節與陶家人做別的,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與他一起回來?

想到這裏,梅西瞬間凝眸,隻見一個青色身影施施然從桃林裏走了出來,青衣俊顏,擔了一肩風塵,還沒等梅西開口想問,便已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你若再不出來,我真的要走了。”

“你說,這兩位大晚上不睡做什麼?”山梁上有人探頭探腦的輕聲問身邊的女子,“咱們主子為了盡快從北疆過來,一路都是換馬不換人到現在連歇都沒歇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