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我送孫維到祁連山路真南路地鐵站,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我才回到群租房。

現在,我知道她不會走,但以後,不一定,兩人的身份差距過於懸殊。

我大專畢業,在一家不入流的金融公司當業務員,可她不一樣,哈爾濱醫科大學畢業,本碩連讀。

當她工作以後,階層就會慢慢的拉開,如果她要放棄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我也毫無怨言,畢竟我青春時候的夢,已經圓了。

看著她的大皮箱,猶豫片刻,我還是過去打開,拿出紙殼箱子,將裏麵的信件一封封的拆開。

見她保存如此完好,我很慚愧,畢業季的時候,她給過我一張相片,但後來,應該是被我用打火機燒掉了。

忘了,真的忘了。

這一刻,我很亂,就怕她某一天突然問起。

恐慌,真的沒來由的,剛才還說不怕她會離開我,但現在,這些恐懼的情緒充斥著的我的腦海。

在一瞬間,我竟然有了希望她不要被錄取的想法。

太亂了,有時候得不到還能擁有幻想,可得到了又失去,真的讓人痛不欲生。

到公司的時候,9.59分,踩著點來的,最後半分鍾打卡成功。

“你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紅光滿麵的。”

伏月是我們的業務經理,三十六七歲吧,她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調侃道:

“小黃,是不是破處了?”

我們平時關係處的不錯,也不覺得尷尬,但一眼就讓她看出來,還是顯示出這個中年女人的不同尋常。

“是啊,而且很厲害,伏姐,你要不要試試?”

我開著玩笑,大大咧咧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道充滿笑意的目光。

這人叫做王秋成,是伏月的老公,在另外一家金融公司,由於伏姐在這裏上班,他有時會帶一些客戶過來。

“小黃,要不要我幫你們開房啊?”

王秋成笑嗬嗬的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支香煙,拿開伏月的手,假意訓斥道:

“你老公還在這裏,要是你真想和小黃幹點啥,麻煩等我不在的時候。”

“去你的,誰說嫁給你了,就非得跟你上床。”

伏月笑哈哈的說:

“你倆聊吧,我去看看客戶的單子填的怎麼樣了。”

伏月離開以後,我問王秋成:

“成哥,你和伏姐結婚這麼久了,是如何做到關係這麼融洽的,我們這麼開玩笑你都不生氣?”

我想學學,如果能保持他的這份坦然,我相信和孫維以後相處的也一定會非常融洽。

“這個,還是到外麵說。”

“呃...好。”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神秘,這是好事啊,為什麼還要避人。

防火通道的樓梯拐角處,那裏放了一個煙灰缸,王秋成在彈了彈煙灰後,歎了口氣。

“小黃,其實我也憋了好久了,不說出來心裏難受的緊。”

“怎麼了?”

我後悔問他了,總覺得他會爆出來一個驚天大雷,而我,不願意幫人保守秘密,很累的好不好。

他湊近我,悄悄地說:

“其實你伏姐有過好幾個男人,我是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