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在一家名叫“chocolate”的酒吧。受邀前來的網球部正選們看著滿場的人,不禁感歎了一下樂隊的號召力。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在武藤的哥哥還在樂隊的時候的粉絲。一直在等著樂隊的複出。
真田拉了拉帽子,他沒想到夏衣還會架子鼓,而且在流了眼淚後加入了樂隊。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不知不覺開始那麼在意這個明顯和自己沒有共同話題的人。
九點半在切原和丸井頭靠著頭睡著後的一個半小時後,樂隊終於準備開始了。真田在台下看著台上那個坐在鼓後麵畫著煙熏妝,穿著性感的黑色朋克風的女孩子,有點不習慣呢。
“小夏好像這樣更漂亮哦。”幸村一邊和旁邊的人一起歡呼一邊說。
“啊。”真田拉了拉帽簷。
“第一首歌,給nightwish。She
is my
sin。”五十嵐千代站在舞台上舉起右手叫到。緊接著的就是全場的再一次沸騰,然後就是在真田看來很無聊的樂聲。
【
為他犯下的罪
充斥欲望 飽含邪念
深愛他的新娘燃燒著她的麵紗
為他犯下的罪
充斥欲望 飽含邪念
帶著你那深重的罪過墜入愛河
我在墜落
你是引誘我犯罪的圈套】
從五十嵐千代口中唱出的音色詭異而又吸引著人們的耳膜。就好似罌粟花一樣,懂得她的危害卻又不忍舍棄。
就連一直在睡覺的切原和丸井都醒了過來。
真田聽得很清楚,那幾句歌詞,不知為什麼,他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看著台上那個嬌小的身影,真田聽見那種有節奏的咚咚聲,像是夏衣敲擊架子鼓上的那個低音大鼓的聲音,又像是自己的心跳。真田本打算抬起手壓低帽子,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雙手在無意識地顫抖,自己竟然激動了。
這種金屬就像使人上癮的海洛因,誰都逃不過她的毒,一旦上癮就難以回頭,但是她總是在你無意間就已經緊緊抓住了你的心,就像你一樣,一旦被抓住,連同我的心髒連同心跳一並交付於你,與你一同毀滅。對你對我都是。
夏衣無意間與真田對視的那一瞬間她聽見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是自己的心嗎?她給不出答案,但她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快要毀滅的時候了。那雙眼睛裏的烈火正在燃燒自己的心髒,沒有痛苦,平靜地等待著烈火把冰雪燃燒殆盡後的毀滅。
在連續演奏了三首歌曲後終於消停一會了。由酒吧原來的駐場歌手來唱,樂隊可以休息一會。夏衣和千代走到正選們的桌子邊,夏衣坐在了離真田距離最遠的地方。除了真田在外的其他人在對千代和夏衣表示了祝賀和感謝邀請的意思後就準備離開了,因為青少年如果在十點半之前還不回家的話有些不正常,千代表示非常理解。真田則是為了等夏衣一起回家的。
【真田君其實可以自己回家的,這裏可能回到很晚。】夏衣拿出手機打出字,示意真田。
“沒關係,如果很晚的話才更應該等你。”真田覺得女孩子晚上回家本來就不太安全,更何況夏衣名義上算是真田的妹妹,所以自己有義務也有責任等夏衣一起回家。這一等不要緊,酒吧一直high到將近12點才結束。
夏衣收拾完跟在真田身後。夏衣看著自己斜前方的人,已經明了自己的心了呢,夏季將至,我會在春天結束前將一切變成永恒的。
“嗯。”夏衣不小心崴下了人行道,不自覺的發出一聲悶哼。
真田立刻就回過頭來幫夏衣檢查,可惜路燈太暗,不然真田一定會看見夏衣的臉紅的像炒熟的龍蝦一樣。
“還可以走嗎?”真田一邊把夏衣扶起來一邊問。
夏衣點了點頭,那麼晚,路上又沒有計程車,除了走路不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問了不等於白問嘛。夏衣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真的可以嗎?都腫起來。”真田看著一直低頭不說話的某人,然後蹲了下來。看著夏衣疑惑的眼神,真田歎了口氣,難道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遇過這種事情嗎?“我背你。”
直到感受到真田背上的溫度夏衣才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很清楚的認識。原來,還可以背著呀。為什麼自己沒有記起呢?那個人,也是如此,自己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但是這次不同,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真田的心跳聲漸漸重疊了。夏衣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聽著這種類似於敲擊低音大鼓的聲音,她湊近他的耳邊,開口吐出了幾個德語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