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腰間的匕首上為什麼會有韓大叔的血!”葉文雖然還在被綁著,但他突然換上了一種自上而下的充滿威嚴的語氣。這一聲怒喝仿佛九天雷響,突如其來。
“不可能,我沒用我的匕首,當時他體內已經沒有……”
獵人突然意識到,趕忙閉上了嘴,可還是晚了…
四周一片寂靜。
獵人終於跪了下來,垂下了頭。
葉文也終於鬆了最後一口氣。他還真怕自己說出來了真相,這獵人惱羞成怒,死前拉上自己墊背。
雖然這隻是個試煉,但葉文也不確定,是不是會真的死去。
“你……他可是你師傅啊!”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捶胸道。
“許庾!沒想到凶手竟然是你!”
“畜生!”
葉文看著一圈人開始將重點放在了那名叫許庾的獵人身上,心裏暗暗僥幸自己猜對了。
“我…我沒有殺師傅…”許庾低著頭,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
“你剛剛自己都承認了,竟然還在狡辯。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再誣陷這名再來的小兄弟嗎!”村民中又一人嗬斥。
葉文在旁邊聽到自己已然變成了小兄弟,心裏著實爽快。
“我…我發現師傅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了。什麼叫你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
幾個時辰前。
天還未亮,許庾早早起來,收拾好工具,打算抹黑出門進山,趁著沒人,去布置一些陷阱,便可以多得一些獵物。
因為他的師傅韓大叔,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韓大叔弟子眾多,卻唯獨不喜歡自己。他留了不少手藝沒有傳授給許庾,以至於許庾的打獵水平勉強隻能不讓自己餓死。而他師傅韓大叔卻帶著其他弟子,每天收獲頗豐。
盡管怨恨這個師傅,但也無可奈何,為了獵到吃的,許庾隻能每天天不亮便出門,在他師傅和其他人之前打獵。否則等他師傅和其他同門進山,他的收獲就少之又少了。
月色照著,許庾倒也能看得清路。行至村頭,他突然發現地上似乎橫臥著一個動物。許庾戒備地靠近,心想著一出村便能得到獵物,興許是個好兆頭。
靠近了,許庾驚恐地發現地上並不是一個橫臥的動物,而是一個人!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師傅韓大叔!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一個死人,仿佛在看著自己。
驚恐萬分的許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一路狼狽地跑回了家。
回到家,坐了一會,許庾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想到韓大叔的死,他除去了驚恐,剩下的情緒竟然是欣喜。
由此可見,他其實內心有多怨恨自己的師傅。
想到平日韓大叔欺壓,漠視自己的種種,許庾心中地怨恨漸漸占據了上峰。
如今天還沒亮,自己是唯一發現韓大叔屍體的人!
怨恨,怨恨,怨恨!許庾的眼睛紅了。
他再次趁著夜色出了門,來到了韓大叔的屍體前。他抽出韓大叔腰間攜帶的匕首。
“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往日你對我的種種,今日我便還給你!”許庾咬牙切齒道。
他一刀向韓大叔屍體的胸口插去。
“噗!”
許庾瞪大了雙眼。經常宰殺動物的他知道匕首插進去皮肉的感覺……但現在插在韓大叔屍體上,卻仿佛是戳在了一層薄薄的蛇皮上,除了剛開始第一下,毫無阻礙。
仿佛…韓大叔的皮膚之下,全是空的!
再細看,這韓大叔身下,胸口,一點血跡都沒有!
驚慌的許庾再次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停留,狂奔回了家。
直到那聲屍體被發現後的驚呼,他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