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你堂堂一個阿哥,竟然也幹過下河摸魚的勾當?”我實在不敢相信,據我所知,一些皇子不都是養尊處優的嘛,而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呆呆板板的沒有生機,卻不料這十五阿哥卻還做過這樣的事。
“怎麼,你不信啊。”多鐸投來質疑的目光,一聳鼻子:“誰像你們蒙古的女子,都沒見過海子吧。”
海……大海……我還是在澳大利亞的時候看過,在沙灘上做陽光浴,喝著椰子汁,浪漫愜意。我淺淺一笑:“十五阿哥鼠目寸光,怎知我們就沒看過大海了。到是你,沒有見過碧藍天空下,綠油油的草原吧。”
“我……”多鐸剛要反駁,隨即附上得意的:“我以後要娶你們蒙古的女人,這樣,我既能看見草原,又能看見大海,就是比你看的多,懂的多。”
我淡淡一笑,轉身,看著那邊坐在石頭上的布木布泰和多爾袞,他們的背影,是那麼的純真,可是他們誰能知道後來的結局呢?如果知道,他們還是後悔今時今日的相遇麼?我的心裏,那抹恐懼依舊在蔓延著,冷徹心扉。
“我跟你說,多爾袞哥哥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學弓馬騎射了,我多爾袞哥哥聰明著呢,隻是每天被這個小丫頭纏著,煩都煩死了。”多鐸站到我旁邊,隨著我的視線望去,鄙夷的說著。
“你很討厭布木布泰?”我看著多鐸的表情,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很討厭。”多鐸搖搖頭,轉首瞧著我:“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多說話,而且聰明,我喜歡你呢。”
“嗬嗬……”突然發笑,搖搖頭,走向那邊的山林:“十五阿哥,咱們去打獵吧,很想吃烤的鳥兒呢。”
“好啊,等我。”多鐸說完,隨即跑到他的馬背上取來他隨帶的弓箭,翻身上馬,策馬進了山林之中。這女真的男兒真真是了不起,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子,卻已經能策馬揚鞭,拉弓射雁了。放眼現代與漢人這個年紀,怕是還在父母懷裏撒嬌,吵著不要上學堂的吧。
“今兒個的事,托婭跟你說過了吧。”多鐸走後沒多久,布木布泰站到我的身邊,麵無表情看著我:“所以你就故意在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麵前賣弄你馴馬的才能是吧,不別忘了,你將來可是要嫁給林丹汗的人。”布木布泰扯起我胸前的瑪瑙玉佩,翹起紅唇,用力的推我一掌,轉身走向她的馬。
我是故意在賣弄麼?我是因為賣弄才故意去馴那匹馬?布木布泰,難道在你的心裏,我是這樣的人麼?我站在原地,看著布木布泰和多爾袞揚長而去的背影,呆呆的望著。
曆史……這就是曆史……我無法改變什麼,就……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宿命吧,不要妄圖去改變什麼……
我一個人牽了馬,在白樺林間穿梭行走著。孤寂的我如同天空中的雄鷹一樣,獨自飛翔在蔚藍色的天際,身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馬蹄聲在身後響起,多爾袞在我麵前勒住馬的韁繩,俯首看著我,向我伸出手。
“做什麼?”我問。
“來,我帶你去騎馬,看看遼陽的山水。”他漆黑的雙眸顯示了十足的誠意。我點點頭,翻身上馬,追隨著他的速度。他突然掉轉馬頭停在我的麵前,盯著我眸子看著:
“中午送來的奶糕子味道如何?昨兒個聽你說話,好像想家了,所以命人做了些馬奶糕子,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點點頭:“嗯,味道很好呢,有勞十四阿哥費心了。”
“為什麼你和多鐸那麼親近,彼此都叫名字,而對我卻叫十四阿哥呢?布木布泰都說了,我可以叫她的名字,那麼你也叫我的名字吧。”他收起馬鞭,一臉認真的看著我,我聽著他的話,點點頭,附上微笑。
布木布泰駕著馬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紅色的袍子格外的耀眼,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右手緊緊握著馬鞭,但臉上始終維持著微笑,駕馬向我們走來:
“我就說怎麼一回身沒有看到十四阿哥,原來十四阿哥找烏倫珠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