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圖暗暗好笑,這些和尚一看就不是正經和尚,身入空門就該好好的禮佛念經,現在倒好,不僅有年輕女子蝴蝶似的穿梭進出,見了世俗官員還超常的尊敬客氣,這算什麼事兒?
在夢一和夢五的陪同之下,甄小圖一行終於來到了方丈居住的地方,剛一進門一股濃香撲麵而來,恍惚之間感到這哪裏是和尚的禪房,分明是進了女子的閨房。那一陣一陣湧進鼻孔裏的濃香,不僅和夢五夢一身上的香味十分相似,更是摻雜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扈七娘皺了皺眉頭,扯了扯甄小圖的衣袖,小聲嘀咕道:“這是什麼味兒?我。。。我怎麼覺得胸悶頭暈。”
甄小圖不僅胸悶氣短,更是感到臉紅心跳,屋子裏的氣息讓他感到似曾相識,早上在姬無冕的屋子裏就有這樣的氣味,強忍心慌,拍拍她的手低聲說:“沒事沒事,習慣了就好。”
方丈精空斜躺在禪床上,整個身體裹在柔軟華麗的薄被之中,露出兩條光溜溜的手臂和寸草不生的光溜溜的腦袋,頭頂九個戒疤十分醒目。
精空見姬無冕等人進來後,掙紮了幾下,由身邊的兩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小和尚攙扶著,勉強坐了起來,被子滑了下去,瘦骨嶙嶙的胸膛頓時顯現出來,旁邊那兩個小和尚急忙抓了一件月白色的僧衣給他披上。
精空坐穩了後,連連道歉,說身體欠佳不能起身迎接領導的大駕光臨,還請原諒之類的客氣話,然後嗬斥夢一夢五,說你們還不給領導們讓座上茶,像白癡木樁一點出息都沒有,接著又向姬無冕等人致歉,說山野和尚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蠢牛蠢馬之輩,怠慢了各位領導,客氣之極。
甄小圖見精空說話有氣無力,額頭上布滿皺紋,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但憑借他並不豐富的人生體驗社會經驗判斷,這個老和尚病得不輕,簡直就像電視廣告上賣打藥賣壯陽藥說的那樣——氣血虧空陽氣不足!這是咋回事呢?
姬無冕走了很長的山路,再穿過幾重院子,累得幾乎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現在又聞了方丈室內的芳香異香,悶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強忍住心裏的不悅,揮了揮手,說方丈大師既然身體欠佳,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大師你好好將息修養!說完掉頭往門外走了出去。
姬無冕前腳離開,遊秋水後腳立即跟上,他是個草莽大漢,對屋裏的氣味早就忍無可忍,但有姬書記在,即便是更險惡的環境他都得忍受。姬書記一走,他跑得比兔子都快,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目露凶光地狠狠瞪了精空等和尚幾眼,這才‘咚咚咚’腳步很重地走了出去。
精空看見姬無冕出門去了,突然有些焦急,無力地揮了揮手臂,張嘴想說什麼,卻發出‘絲絲絲’的聲音,像蛇吐信子恐怖之極。扈七娘突然尖叫一聲,一把抓了甄小圖的手,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小院裏有一道天井,天井旁邊一株參天大樹,樹下石椅石桌整潔幹淨,姬無冕坐在石凳上呼呼喘氣,一邊揮汗一邊發著牢騷:“******,什麼他娘的寶子寺精空和尚,老子一看就不是正經地方。”
遊秋水不明白姬無冕的意思,問道:“姬書記,你說這些和尚有問題?”
姬無冕冷笑幾聲:“哼,那個老和尚半死不活的,你以為他真的生病了?以我的經驗判斷,他多半就是縱欲過度精氣不足,這才造成連床都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