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病了,高燒不退,之後又轉為急症,長安亦束手無策。愛玩愛看就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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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毓命人照顧了幾日皆無好轉,親自視之,抓著她的手呼喚:“阿禾?阿禾?”
蘇青禾微弱中睜開眼,看了看他,又閉起眼簾,背過身去,仿佛不想看到他。
丹毓輕抓著她的手低聲道:“你是不是還怨門主?”
蘇青禾沉默,裝睡不答。
“憐香已不是當初的蘇芷畫,即便門主不把她請來畫扇門,她也遲早步入今日後塵。”
蘇青禾還是沉默。
丹毓歎息:“罷了,你若不能理解,本座說再多也無用,好好將養自己,別再任性了!”
丹毓起身離開了,蘇青雲睜開眼,默默流淚。
姐姐走了,他也沒有放過姐姐的孩子,還是命禦青等人前去尋找那一個孩子。她傷心的不僅僅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更傷心他不顧及她的感受,一心隻想著他的天下霸業。
她以為她如此傷心他必會顧及她的感想而收手,卻不想,他並未停止。她在他心裏僅渺小如塵埃罷了,如此門主,她怎麼可以向他托付終身,說到底,她也隻是他的傀儡!
蘇青禾看清了,也傷心了,隻求解脫。
她又病了兩日,長安換盡各種方法皆毫無效果,門主照常每日落日時分前來探望她,與她一同用膳,偶爾勸慰她,但蘇青禾如遊魂,並未聽進去,門主也不惱,也不多牽製,全然由著她去了。
後來沈憑前來探望她,那時候蘇青禾已經病得很重,躺在床上咳嗽,人比起半月前已經消瘦了半圈。
沈憑略懂醫術,給她把把脈,然而也看不出所以然,她的脈象太奇特,不像病人,但是她卻明明病得很重。
沈憑沉默地收回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蘇青雲道:“你看不出來的,長安亦束手無策,你還能怎麼樣呢?”
沈憑歎息:“下個月便是你與門主的婚事了。”
蘇青禾咳嗽,而後苦笑:“我沒有任何心情期待這一場婚事了!”
“你不該怨門主,若真要怪,便怪簡雲吧!”
“姐姐是被簡雲誤入歧途的,但還是姐姐的卻是門主,我求著門主,門主也並未打算放過姐姐的孩子!”
“阿禾,你要得太多了,在畫扇門裏,我們皆是門主的屬下,萬事皆聽於門主,門主對你好,已是你的福氣。”
“是啊,他對我好,是我的福氣,我不該要求太多,因為我隻是是他的傀儡。然而當初答應他入畫扇門,他也是答應了我一個條件的,如今他可還願意兌現當年的承諾?”蘇青禾苦笑,不服氣。
沈憑望著她,想從她眼裏瞧出什麼。
然而蘇青禾的表情很淡,似乎已然心死。
“沈憑,可否幫我一件事?”
沈憑似乎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輕輕按住她的手,低聲勸:“阿禾,不可衝動,亦不可違抗門主。”
“不,我必須做這件事,否則,我將死在這裏!”蘇青禾忽然抓住他的手,冷冷懇求,似乎溺水絕望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拽著,不肯放棄。
沈憑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想離開畫扇門,我想去找姐姐的孩子,幫我!”
“我辦不到。”沈憑歎息。
“你並不需要做什麼,你隻需跟門主說……我這病繼續送到宮外將養,如此便好。”
沈憑擰眉勸她:“阿禾,你服藥了,以為門主和長安……皆看不出來麼?”
蘇青禾一驚,料想不到沈憑看得如此清楚,但她還是不想放棄:“求你,你一定有方法勸說門主,我隻求離開這裏,否則我將一直用藥,恐怕……也活不過大婚之日了!”
沈憑深深望著她,終究歎息。
…………
後來,在沈憑的勸說下,門主同意蘇青禾離開畫扇門,到驪山的署衙養病。蘇青禾緊提半個月的心終於放下的,她就知道沈憑一定可以辦到的。
丹毓命沈憑陪同,全程照顧蘇青禾。在他們離宮之日,丹毓親自送出章華門,他給馬車內的蘇青禾攏緊披肩,捋了捋她的頭發柔聲叮囑:“好好養病,病好了及早回來,門主等你!”
蘇青雲因為心虛,不敢多看他。此時此刻,見門主對自己依然溫柔眷戀,她反而生出愧疚之感。但是她為了姐姐的孩子,一定要離開畫扇門,隻能欺瞞他了。
蘇青禾望著丹毓,露出了這半月以來的柔情,她低聲道:“門主,你也好好照顧自己,之前您常用的香料,我已經給您配置好了,就放在長安手中,您若發病,便可點燃一些服之,然而不可多量,切記切記!”
丹毓鳳眼流光,嘴角勾起,俊雅笑笑,拍拍她的手:“走吧,病好之後早點回來,便可親自為我監藥了!”
蘇青禾等人便乘著馬車離開了,下山之前她掀開窗簾望了一眼畫扇門,見門主等人仍守在門口目送,她便也眷戀地望著,直至看不見。